荣潜越过大床，走到窗边，俯把班准整个人端了起来，放回到后的床褥上盖好被。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喝醉的人毫无理可言。

荣潜班准的脸颊，语带笑意，“你明天看到自己这样，我敢保证你会后悔。”

在手掌即将贴合到班准发的前一刻，荣潜堪堪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我没有五百万了……”

他了张纸，没有直接去拭班准哭得发红的尾，而是用纸巾的边角轻轻去了不断落的泪渍。

班准蜷缩到床，曲起两条，用上的宽松短袖将它们了去，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胖胖的小冬瓜形状，摇晃着一颗绒绒的脑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睛看不见，只能听见别人在笑话我。”

班准不知荣潜在说什么，以至于对此毫无兴趣。

“你哭戏要能这样，影帝视帝的奖早就大满贯了。”

他喝醉之后的目的相当单纯，冷了了，渴了饿了，都会成为他发不满的理由。

班准咳嗽起来，整个人一骨碌地脱离了荣潜的手，趴在床边，抱着荣潜放在床柜前、净得几乎可以媲洗手池的垃圾桶，边咳边解释：

班准虽然难受，但什么都没吐来，捧着杯温窝在床边老老实实地照荣潜的命令一步步地实施。

荣潜快步走房间倒了杯温，顺手带上门，揽着班准的肩背将人扶坐起来：“用温漱漱。”

不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也没有想听哪首歌。

看不见的觉简直太可怕了。

“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许多小睛……”

班准突然委屈起来，他虽然听得来荣潜这话是在帮着他，可就是觉得憋闷得厉害。

荣潜扯过到班准脊背的被，将他细致地包裹起来，只一个微微朝右边歪着的蓬脑袋，让人有想要再覆上去搓一把的念。

一一地摸着他柔顺的发：

“我说的是大满贯。”荣潜凑近了儿，一字一顿地对怀中的醉汉解释。

“我跟你一个醉汉较什么劲。”

荣潜轻轻碰了碰他发的睑，心酸涩：“你不是。”

喝完了，荣潜又想让人躺回被里休息，可班准压儿不困，不脑袋怎么疼，他都没有办法闭上睛乖乖睡觉。

班准仍旧执拗地捂着袋摇，守财似地不肯富。

他害怕前浸满墨般稠的夜。

“有冷。”

班准的泪止不住地掉：“我不是小瞎。”

荣潜着鼻梁的动作一顿，躺在床上唱歌的当事人全然不觉：

对这话的第一反应是班准在装穷，其次荣潜才反应过来班准是完全听错了他的话。

“我，我也不知该跟谁说……”

面对荣潜看似要取豪夺的态度，他到十分不安：“没有五百万，五百块都没有。”

正当荣潜犹豫着该不该给班准敷衍地唱上那么两句，歌的人这边却已经开始了。

同学们都偷偷在背后笑话他走路会撞树。

哪知班准明明还在哭，耳朵却灵得厉害，听到荣潜的话，他边回看边带着哭音捂自己瘪瘪的袋：

“我是，我是小瞎，我看不见星星，”班准翻了床，像只小狗一样蹲坐在落地窗前，努力地把脸凑向窗，“一颗都看不到，它们讨厌我，都藏起来了。”

仿佛只是随便念叨这么一句就觉得够了。

荣潜用手指理顺班准的发，“没有人笑话你。”

“咳咳……唔……我收拾屋很厉害，这里也能……咳咳咳，给你收拾得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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