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往后翻，她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很多时候只能匆匆拍片段，然后笑着安自己，孩大了，大了。

醒来的时候，滴换了一瓶，床还多了一台数码摄像机。

她把发梳得漂漂亮亮的，还穿上了姥爷给她买的碎裙。

视频的拍摄时间是我动手术前一天。视频里的姥姥容光焕发，吐词清晰，一都看不来有任何不适。

或许这就是老人中的“因果报应总有时”吧，就像我当初选择瞒着张开霁，自以为是撒着善意的谎言，如今的我也终到了恶果，连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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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自私的行为还不是忘了要孝顺姥姥这件事。而是姥姥在世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总觉得还有时间，等到老人已经离世了，才开始闹脾气，才开始追悔莫及，然后把责任全都推卸给无辜的父母和张开霁，来换得一丝丝心理的安，仿佛只有这样，我才不是那个不孝的罪人。

我颤抖着手，开了最后一个姥姥对着自己拍的视频。

我躺在病床上，从早悔恨到晚，泪都了。

可现在想来我当时问那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姥姥会在得知我发烧的时候，整宿不睡觉，守在我床边，巾凉了一就立换新的。那我呢？我在姥姥衰老病弱的时候，我了什么呢？

“我再多说几句，你们也不要嫌我啰嗦。闻原，你急，又要，别总是把心事憋在肚里不说，多和简民商量，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坎。闻来也是，现在也老大不小了，还带着外孙女，多顾家，钱赚再多，还是家人最重要。”

我认得这台摄像机，是家里的老人了，年龄和我一般大，是姥爷当年了好几个月退休金买给姥姥的，因为姥姥记不好，所以让她把记不住的事都记录来。

从知在我动手术的时候，姥姥突发脑梗去世，我就把自己反锁在了病房，不他们说什么，也不听。

......没有。

开机显示存已满，是否删除。

“我也舍不得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好孩。但我老了，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实现你们的愿望了。再活去，只能变成你们的连累。所以我走了，你们也不要太难过，就像我教你们的那样，生老病死要看淡。”

就连姥姥病重，我也只是几天比较担心，等看到姥姥况好转，再加上有舅舅在边照顾，我竟然又把姥姥放了。这一放又是偶尔想起才去问姥姥近况如何。

越是回忆过去的滴滴，我就越追悔莫及。我都还没为她过什么，却已经永远被剥夺了资格。

我明白他们的苦衷。我刚动完手术，还没康复过来，知姥姥去世，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很有可能造成我的病恶化。但明白是一回事，走来又是另一回事。

“唉。你们几个，我最不放心的人还是西西。西西明明是个善良的孩，心里总是惦记着别人，却故意装不在乎，害大家误会。幸好现在

视频开，姥姥笑着喊爸妈、舅舅，张开霁，我和表妹的名字，然后顿了一说：“我可能上就要走啦。”

可空着空着，亲就成了空白。

我挨个翻看里面的视频，发现姥姥记录的东西很琐碎，但大分视频里都有我的影。我第一次洗澡，第一次说话，第一次站立走路......

“我昨晚梦见闻哥来接我了。他一个人站在桥上，孤零零的。他还在等我，我得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