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氏垂眸，第三次允诺：“好，听你的。一会儿……若你爹不肯给解药，我来劝他，必定把解药给你们。”

顾白氏边说边抬看向顾元良，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走到石那边去了，心事重重的模样。

顾燕枝将树叶接过，他：“你小时候最喜梧桐叶，冬日里动摇挑完整好看的拣回来，压在书里。我的很多本医书都被你拿去夹过叶，里面的汽被压来，得书页皱的。”

顾白氏垂首沉默须臾，：“听你的。搁那些怨恨不提，我看陛是个靠得住的人。你跟着他……好好的。”

顾燕枝又：“我……我只待一刻！我没有那么多话可讲！”

她是真的不想要他们这爹娘了。

“你爹也一样。”她喟叹，语中一顿，“为着这些，我们……”

苏曜略作沉，无声地递了个，与顾元良咫尺之遥的无踪卫退开几丈，为一家三留了一片地方。

“孩。”顾白氏与她一坐在溪边的大石上，攥着她的手不放，“对不住……是爹娘对不住你。当年……当年你前一刻还跑跑，后一刻就死在了我们怀里。我……我就看着她的血从往外，也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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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改换了称呼，顾燕枝心舒服了些，从石上站起，安安静静地朝父亲走去。

顾白氏被她的话噎住，心里的千言万语再说不来。

顾燕枝一愣，忽而又不大想说话了。

顾白氏知她说得在理，意识地，同时心底泛起一层酸涩。

走到近，顾元良递来一片树叶。

顾燕枝小声：“我去去就回。”

顾燕枝浅怔，觉到母亲的手在微微打颤。

倒好像是两军对垒，她是苏曜的谋士，在开诚布公地与他们摆理。

言毕，她提步走向他们。

苏曜亦退开数步，目光却一刻不离。直至看着顾白氏拉着顾燕枝坐，神温和满目关切，他才稍稍放松了两分。

苏曜的脸变得不大好看，她没有多看他，再度向父母扬音，添了个要求：“我们说完话，你们必须把解药给他，不许再提旁的条件了。至于保你们的命……自有我呢。你们若觉得他非杀你们不可，那本就是在劫难逃的事，解药哪里保得了你们的命？”

转而看向苏曜：“我就去说几句话，你放心吧。”

顾元良的脸仍不大好看，向苏曜：“几千人镇着这地方，还怕我们跑了不成？让他们退远些，让我们说说话。”

她咬牙，将心一横：“我们井不犯河。”

顾燕枝行至近前，顾白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燕燕。”

顾元良不禁皱眉。

“您别说了。”顾燕枝打断了她的话，但吻到底缓和了三分，“过往的不幸，我固然能谅。可说句冷血的话……我连的面都没见过，更不曾有过半分，凭什么是我来遭这些罪？您和爹爹养我一场，我们自此只当两清了吧。从今往后……”

顾元良说起这些，神不自禁地温和来。

她这才松了气，想着就在无踪卫们底，她爹娘总没可能土遁将她带走。

她心里终究有怨，一句颇有两分讥讽：“先帝那时的日我都熬来了，如今不会更差。”

顾白氏回忆往事，红了眶，语声哽咽：“你攥着我的手说……‘娘，我疼’，这么多年就跟噩梦一样。你爹他……”

是梧桐的叶，在秋里像一片小小的金扇。

顾元良见状，神略微松动了三分。

顾白氏再度：“好，都依你。”

立于石的顾元良恰在此时回过：“燕燕，来。”

良反应，就了。

是啊。

“自然记得。”顾元良笑一声，“你也最喜梧桐叶。那时隔的女孩说枫叶比梧桐叶好看，她还和人家打了一架，得我和你娘上门哈腰地赔不是。”

顾燕枝也被动，低了低：“爹还记得。”

这话在理，可哪里像是对父母说的？

“我自然会好好的。”顾燕枝应。

顾元良面愈冷，负手站着，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