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凌光在顾元良底扫过，又转而淡去，他漠然冷笑：“嫁去的女儿泼去的。”

顾元良沉着,将要的事说了个大概，余的就由顾白氏去琢磨。

在这几个月的逃命路上，他无数次将这两样东西拿来看，早已将药方记得烂熟于心。

顾元良边想边躺到床上,意识地再度摸那方木匣，在手中挲着。

如今，她又擅作主张改换了名字，顾元良听顾白氏说及此事,只觉一刹间心都凉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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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咂了咂嘴，好歹没说那句：“那你得齐太嫔叫姨夫。”

只是若想搞得更大，也不是易事。尤其是……

她说这话时并非商量的吻，因为顾燕枝的信里也并无商量的意思。顾白氏知她已拿了主意，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尤其是大正教损兵折戟，剩的手寥寥无几不说，也未必肯听他的。

便是现，他也打算与皇帝再耗上几个回合，他显得格外当心才不像有后手。

顾白氏皱眉不解：“你自己怎的不写？”

顾元良皱了皱眉,敷衍说：“我字难看。”

将鱼晾上，顾燕枝净了手，就提笔给母亲写了回信。

他不愿自己写,自不是因为什么字难看,而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心没有多少思念,只怕打动不了女儿了。

这匣中只有两样东西，一是药方，二是一瓶现成的解药。这两样东西,就是朝廷与江湖厮杀多年的本所在。

有了药方,这解药其实就不那么重要了。

过去的那许多年,他对这个女儿的模糊难辨。半是拿她当女养着,半是盼她为女报仇。

第91章 试探

顾元良忖度片刻，告诉顾白氏：“再给她写封回信吧，我告诉你怎么写。”

苏曜：评论区的朋友们，喊给他听！

但其实他心里早有了打算，先前在顾白氏面前显的万般不肯，不过是觉得自己若答应得太快反会让皇帝起疑罢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好似刚拿定这样的主意。

“这叫什么话。”顾白氏摇摇，“这事怪不得她，别再说风凉话了。”

读完，他才发觉妻仍立在一旁，满目期待地望着他。

他笑了，吻幽幽：“既然如此，我们去见见也好，但得找个有退路的地方。万一这狗皇帝尔反尔，我们不能白白送命。”

顾燕枝，这陌生的名字让他生不半丝半缕的。顾白氏既觉得不必计较，就让她去应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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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顾元良：狗皇帝！

自失去女开始，这么多年，他连心血都熬了。近来他常觉得心力不知，因而怨恨变得更加灼烈，让他反反复复地在想，只折磨一个狗皇帝，能不能抵过这么多年的煎熬。

顾元良：？

这封信送去后，比上一封信到得快了些。顾白氏在月末时就拿到了，读完不免百集，告诉顾元良：“阿时……改名字了，叫顾燕枝。她还说皇帝叫她燕燕，让我们日后也可这样叫她。”

她斟酌了一番，将改名的事告诉了她，但略去了改换籍一事未提。接着又苏曜对此事极有诚意，若爹爹不放心，可由爹爹说明如何才能心安，苏曜愿意照办。

是以他近来在想，若要去见那狗皇帝，要不要先将药方毁了，方能更万无一失。想到这一步，他便又忍不住地动了更多邪念，想将事闹得更大一些。

苏曜：呵，骂就骂呗，我差你这一句啊？

顾元良便不再言，伸手接过顾白氏递来的信，面无表地读去。

可这些日波涛不断，他再无法自欺欺人，心渐渐将她与女分了个清楚。

顾白氏睨他一，倒也没说什么，自去取了纸笔来,铺纸研墨，等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