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委实有些特殊罢了。

这些日，他们相时氛围总有些复杂,再早些时候，她更对一切都提不起劲儿。今日听徐贵妃说完那些，那挣扎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想与他好好谈谈。他若不来,她唯恐一觉睡过去，自己这兴就又灭掉了。

时三刻，外面终于响起些不同寻常的声响。

顾燕时安坐在床上,视线越过整间寝殿，从窗纸投去，隐约看到他的影正走院中，人们正纷纷见礼，还有行事灵巧的，会说些过年应景的吉利话。

她的心弦不禁了，薄也抿住。在一张局促的驱使，她方才等了这么久都一直坐着，现却莫名其妙地攥着被躺了去，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更安心。

刚躺，顾燕时就见苏曜足一转，好像往东边拐去了。

东边，是明玉殿的汤室。

她不由皱眉，心里愈发焦急。

苏曜一走向汤室一唤：“张庆生。”

张庆生忙上前，他信手褪了那件墨狐的大氅丢给他，扫了灯火通明的寝殿：“告诉燕燕，朕上酒味重，沐浴过后就去找她，让她先睡。”

他说罢就转，迈了汤室门槛。

“诺。”张庆生低声一应，心细品着他平淡的措辞，很快品了一份张。

也是……

这些日，顾贵妃都不大兴，今日更有些被陛惹了。陛关心则，早就有些无所适从，现她主动相邀，他自然更怕她有所不满。

张庆生喟叹着摇摇，将大氅给手收着，自己就了寝殿去，向顾燕时回话。

隔着一层床幔，顾燕时也得张庆生这话回得好似格外小心。

她带着三分不解迟疑了一，：“知了。”

“……夫人若有什么吩咐，只喊就是。”张庆生又。

“我没什么事。”顾燕时轻声，语毕不再多言，只安安静静地躺着。

她面朝着墙，心里将要说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听到些许殿门推开的声响，她的呼又不自觉地滞了滞，提着心静静等着，脑中一片空白。

不过多时，床帐被揭了开来。顾燕时觉后的床褥一沉，知是他上了床。

接着，他凑近，将她揽住，声线温：“别生气了。你若不愿去元殿待着，日后我不扰你了，好不好？”

顾燕时轻轻了气，嗅到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除此之外，还有些许茶香，该是他为了去除酒气不仅沐浴更衣了一番，还拿茶仔仔细细地清了。

她的心因他的小心而转好了些，翻过，坐起来：“我要跟你商量些事。”

她神沉肃，苏曜眸中微凝，将笑容敛去：“你说。我若办得到，就帮你办。”

她摇摇：“我不要你帮我办什么。”

他更是一怔，中三分不解，倒没有打岔，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攥住他的手：“我只想要你日后……你日后多谅我的心思，可以么？”

苏曜哑了哑，有些意外：“我不谅你么？”

顾燕时无声一喟。

在听完徐贵妃的话后，她料想他会这样反问了。

她坐得离他更近了些，剪双瞳认认真真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跟他解释：“你待我很好，凡事都肯想着我，时时想让我开心，这我知，可这与谅我是不一样的。”

苏曜满目茫然：“怎么说……”说着他自己想到了些事，即，“是为去向兰月话的事？”

“不，那件事我不怪你了。”她垂眸，“但比如……比如你让我改换份封贵妃这件事。我知，你是想救我，是为我好的，可你不曾与我商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不肯呢？”

苏曜轻冷气：“你不肯吗？”

短短四个字，他清隽的眉宇之间顿显张。

顾燕时忙：“我肯的。”

苏曜皱眉：“那你……”

“只是举个例罢了。”她小声，觑了他一，复又轻，“或许不大恰当，只是说这么个理，你听听就好了。”

她的语气有些发虚，好似有些张，却听得认真。

苏曜不自觉地也坐起来，就这样与她在床上面对面坐着：“你说。”

“就是……”顾燕时心有措辞了一，仰迎上他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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