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欠了欠，安静无声地前去布膳。她安坐在茶榻上看着他们忙，一味从盒里端来摆上桌，没摆几她就不耐地摇了：“我没什么胃。粥给我盛一碗，留一个，再留两块心就好，余的你们撤去吃吧。”

“……夫人。”一旁的女不安地打量着她，“夫人多用些吧。今日中往来礼数不少，一会儿官眷们向太后问了安，多半还要来向您见礼，不知何时才能用午膳呢。”

顾燕时想了想，就摇：“她们不会来见我的。”她笃然。

她看得，那些朝臣们总还是要面的。在她的事上，他们不再多嘴就已是最大的退让，却决计不会对她有多少恭敬，他们的夫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向她拜年。

她没心思多解释这些，沉沉地缓了气：“听我的吧。我也实在吃不，你们别饿着。”

几人相视一望，就依她的意思办了。顾燕时就这样草草地用了膳，用完膳正觉得没事，又一名宦官探探脑地了殿：“贵妃夫人。”

他年纪不大，看着也就十三四。脸上着笑，倒很讨人喜：“陛说夫人若是无事，可去殿坐着。”

顾燕时羽睫抬了抬，心的气恼更添了几分。

今日的整整一个上午，他都要接受群臣朝贺。明知群臣都不喜她，却还要她去！

她便冷冷淡淡地站起了：“不了，你去告诉陛，我要去向太后问安，这就走了。”

那小宦官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迟疑着看向她边的人。暂且在顾燕时跟前掌事的雅歌不着痕迹地摇了，不再说什么，低眉顺地跟着顾燕时去。

苏曜坐在殿中，一边与几位朝臣说话一边等顾燕时，侧殿殿门一响，被他锐地听到，目光便看过去。

见她走侧殿，他嘴角不禁勾起来。

一瞬，却见她并不往里走，反倒也不回地门去了。

苏曜眉心皱起，那差去请人的小宦官疾步折回，一看到陛的脸，险些直接跪去。

张庆生一把拉住他，拽到侧旁轻声问了原委。小宦官一五一十地说了，张庆生就将他赶了去，而后自己折到苏曜边，压音禀明。

苏曜暗自咬牙，眉心了两。

跑得倒快。

看他一会儿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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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时走元殿，骤然松了气。

元殿其实是旧之中最为雄伟的一殿阁，殿中修得既大又宽敞，置其中分毫不觉压抑。

但她许是因为心中不快，适才直觉得不过气来，殿的瞬间神清气，不禁驻足多缓了一缓，才举步走向慈敬殿。

慈敬殿里，太妃太嫔们才刚告了退，徐贵妃殿觐见，太后留她多说了一会儿话。

二人一品着茶，殿外的小女打了帘来，屈膝福：“太后，顾贵妃来了。”

两人都一怔，太后喟叹：“请来吧。”

徐贵妃只隐约知些个中纠葛，见太后神黯淡，启轻劝：“太后放宽心。臣妾瞧着，顾氏倒不是个糊涂人。”

也就够说这么一句，闻得珠帘又被碰得响了一阵，徐贵妃就噤了声。

顾燕时步殿中，心里渐渐渗忐忑。

——她上次见到太后，还是在明玉殿里。当时隔着一殿门，她听到太后要杀她，后来因为苏曜的争辩而了罢。

她因而摸不清太后现对她是什么看法。想到今日要来向太后拜年，她昨晚就开始张了。方才的来路上，她更是一路都在劝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伸也是一刀缩也是一刀”云云。

行至殿中，顾燕时敛裙拜，了声：“太后金安。”

太后执盏，复又抿了茶：“起来吧。”

当即便有女上前扶她，待她起，徐贵妃也离了席，与她相视一福。

“都坐。”太后神淡淡，等她们各自落座，她目光微转，落在顾燕时面上。

顾燕时久违的又在太后面前发了麻，脊背不自觉地了。

太后缓了气：“先前有些话，哀家知你听说了。皇帝既一力保你，那些话你就当哀家没说过。咱们相识也有些时日了，若你不惹事，哀家也不想为难你。但若你敢有异心……”

太后语中一顿，落在她面上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哀家只有这一个儿了。倘使他有什么闪失，牵涉其中的人，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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