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这两个字，没再说别的。苏曜心领神会，起就往外走。

许是因为正记挂他伤的缘故，顾燕时思绪一提，继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近来每逢午膳后好像都有这么一。

只是前些日她有心不对他上心，也就不曾在意。见张庆生来请人，心里就自然而然地觉得应是有正事找他。

可现她留了意，就一觉得不对了。

——什么样的“正事”会每天都在同一时间找上门来？

比如换药吗？

顾燕时抿，挣扎片刻就了床。嫌木屐太吵，她就索没有穿鞋，光着脚走寝殿。

她推开殿门，门的宦官一怔，颔首：“贵妃夫人。”

她抬眸扫视周围：“陛呢？”

“陛……”那宦官的神里蓦然多了逃避，她黛眉微挑：“说，不然我可记住你了。”

她不大会威胁人，这句威胁说得好似赌气。御前人是见过大世面的，那宦官听她这样说分毫不慌，赔着笑：“夫人，您别为难……”

“我不为难你。”她摇摇，“可陛的伤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去看看，陛不会怪你的。”

那宦官一时踌躇，思虑再三，默不作声地抬眸扫了东侧殿的方向。

顾燕时会意，压音向他了声谢，就拎起裙，一路小跑而去。

她先前一连数日都没过问过他的伤，苏曜不料她今日会突然留意，连侧殿的殿门也没关。顾燕时迈过门槛、绕过屏风，就看到他盘膝倒坐在茶榻上，后背来，左肩一块伤血淋漓。

张庆生给他上着药不禁心疼，忍不住地念叨：“说句不中听的话，顾贵妃再好……天好姑娘也还有许多，陛何苦这样。瞧瞧……这伤又见脓了，先前养了那么多日都白费，无怪陈大夫生气。”

苏曜冷声嗤笑：“朕养的几条猎犬有日没吃活了。”

张庆生噎了噎，垂眸：“陛若真拉去喂狗，自不会再多嘴了。可现在这样，不得不劝。”

话刚说完，一只白皙的纤手伸到跟前。

张庆生一惊，侧首看去，顾燕时面无波澜地抬起另一只手，了个噤声的手势。

张庆生哑了哑，只得将手里盛着药膏的瓷瓮给她。顾燕时一语不发地给他上药，听到他语嘲讽：“好姑娘多得是——你和林城这就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天的好人是多了去了，但不是对朕啊，那跟朕有什么相。就她……”他啧声摇，“朕认定了，非把她哄好不可，你们两个少废话。”

说到末，一只手执着白绢从肩上绕到前，转而又从臂挽到后。

一错的工夫，苏曜只余光一扫，隐约觉得这手不对。

不及细想，背后的声音柔柔弱弱地响起来：“我对你……很好么？”

苏曜气，猛地转过。

一瞬，他鬼使神差地抓住搁在旁边的外衣，惊慌失措地挡住自己。

“……”顾燕时怔怔地看着他，二人对视一息，她扑哧笑了。

这一声笑令她的双颊泛起红，面若桃，俏动人。

苏曜青一，冷冷挑眉：“你什么，笑什么笑？”

“你……你挡什么……”她的视线避了避，又忍不住地偷偷扫他。

见他还是那副样，她忍不住又笑了两声，好生费了些力气才屏住些许，绷着脸看他：“看着活像我要非礼你一样，怪里怪气的。”

“？”苏曜愣了一瞬，意识地看了张庆生。

张庆生恭肃低，帘低垂，神间却俨然写着两个字：确实。

第81章 偏锋

苏曜的神顿时变得十分狰狞,平复许久，齿间挤三个字：“你去。”

顾燕时摇：“让我看看你的伤。”

“伤有什么好看的。”他语气生，见她不走,索将衣服一披，大步星地走侧殿，回寝殿去。

顾燕时哑了哑,心揶揄他瞎闹脾气。一时却也觉得罢了,兀自摇摇，将手里的药膏还给了张庆生。

张庆生接过药，就一溜烟地跟去了寝殿。他步殿中，苏曜已坐到茶榻上，见只有他来好似松了气。他上前为他重新了伤，慢条斯理地上药,过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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