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打断她的客气，说得心平气和。

顾燕时心里认认真真地想了一，却觉得这样也未必好。

她已在朝堂上给他惹了很多麻烦了，他再连她的父母都关照，朝臣们更要恼火。

况且她家还是生意人。几间药铺、熟悉的药农都在苏州，乃是家中生意的命脉。一朝搬安京，这些就要都要从再来。

诚然，她知纵使再不那些药材生意，苏曜也断不能让她爹娘饿死。

可那是爹爹多年来的心血，若就这样抛也好可惜。

顾燕时于是只说：“那我写信问问爹娘的意思。”

苏曜颔首：“好。”

他们就在江南，这封信送往苏州，去得快回得也快。

顾燕时知爹爹看重家中生意，只爹爹不会同意此事，问也不过走个过场。

然而却没料到，爹爹竟对此事大为欣喜。

是以在折返安京后，她都还在盯着这封信看，黛眉拧得的：“他们过来，家里的生意怎么办？”

兰月笑着劝她：“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药铺的生意，主君那样懂行，到了安京也必定能再开起来。”

“怪可惜的。”她还是叹了声，摇摇，只恨自己家里人丁不旺。

这样的事放在那大家族里，一脉迁居京城，留的产业还可以给兄弟侄打理，不必像他们这样忍痛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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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室啊，陛。”宣室殿中，林城两指着顾家回信的誊抄本，歪坐在侧旁的椅上，仰天叹。

苏曜不理他的讽意，淡然喝茶：“与其疑神疑鬼，不如放在前，一探虚实。”

林城皱眉，斜看过去：“真不只是为了讨好静太妃？”

“朕没那么蠢。”

林城并不信服：“论‘放在前，一探虚实’，静太妃不够用吗？”

“你从前查过。”苏曜看向她，“以你的行事风格，既有疑虑，势必一直盯着她——这么时间，可看什么了？”

林城的脸窘迫了一瞬，轻咳：“是没什么。”说着目光又凌凌扫过去，“但陛挑的几宅院极尽奢华，若只是为了一探虚实，犯得着吗？”

“你得着吗？”苏曜反问，气定神闲，“朕只说不止是为了讨好静母妃。”

言之意：又没说全然不为讨好她。

林城无奈地皱眉：“陛竟会这样为所困，崇德太在天之灵看了都要生气。”

“大哥才不这些闲事。”苏曜理直气壮地摇，“他只会祝朕和小母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儿孙满堂白到老。”

“……”林城懒得与他斗嘴，起揖，“告退。”

语毕转就走，好像生怕他再说什么气人。

苏曜淡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轻扯。

待他走远，他的目光落回案，盯在一本奏章上。

朝臣们果然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他奉太后去十余日，民间的书生闹不起来了，联名启奏却在他回的第一日就递了上来。

字里行间，还是要他杀小母妃。

梦。

苏曜对他们所言嗤之以鼻，只是现却有一事有些尴尬——他又该到服解药的时候了。

上次他提前服药时正虚，药效来得凛冽，一夜就已醒来。可放在平日，总要睡上三天。

一直以来，他这三天惯会免朝，朝臣们只他想歇上一歇，也不曾疑过什么。

这回，理说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只是他不安心。

苏曜眯着睛思索了半天：去会会太傅好了。

他启：“张庆生。”

张庆生忙上前：“陛。”

“待你一件事，你记住。”他衔着浅笑，语中多有几分卖关的神秘。

张庆生不禁竖起耳朵提起心，屏息静听。

他：“腊月十三你放开消息，就说朕打算十四去探望太傅。在十三之前，别让旁人知。”

“诺。”张庆生一应，忽而心里一沉，“陛，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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