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冷一阵甚过一阵，苏曜在寒冷的上兜兜转转，从夜一直捱到天明。

顾燕时在第一缕光照厢房的时候就醒了,兰月来服侍她梳洗，她第一句话就是：“陛如何了？”

“好像没什么动静。”兰月望了正屋的方向，“现时辰还早，许是还没醒吧。”

顾燕时一：“多睡一睡也好,一会儿我去看看。”

语毕她促女去取来衣裙,梳妆妥当草草吃了两早膳就了厢房,步堂屋。

卧房的房门闭着,张庆生守在房门,见她来,躬了躬：“太妃安。”

“公公。”顾燕时颔首，睇了他背后阖的门，“陛如何了？可方便去？”

张庆生低着：“约是不太方便,太妃还是……”

话没说完，房门吱呀一响,陈宾走了来。

陈宾看了看她，一喟：“太妃请来吧。”

“好……”顾燕时应声，打量着陈宾的脸,心已惊意蔓延。

才一夜而已，陈宾看起来竟苍老了许多，好似两鬓都多了些许灰白。

顾燕时见状只怕苏曜形不好，跟着他走屋中，抬一看，呼就不自禁地屏住。

苏曜侧躺在床上，蜷缩，面上毫无血。薄虽不紫了，却苍白得像覆了一层霜。

他浑颤抖不住，双眸仍阖着，不知是陷在什么梦境中，他呢喃自语不断。

顾燕时心惊，驻足盯着他，很快听到两个熟悉的字：“母妃……”

她好似一还了魂，箭步上前蹲到床边，手伸去，却连碰他一也不敢，不安地望向陈宾：“怎会这样？”

“毒太。”陈宾垂眸，“不知能不能撑得过。”

他说着摇一摇，回折向茶榻：“陛喊太妃喊了一夜……太妃陪一陪他吧。”

顾燕时羽睫一颤，看向苏曜，难受得说不话。

“母妃……”苏曜在风雪中浑浑噩噩地跟着一怨恼的倩影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一方小院前。

他抬起睛看了半晌，认是灵犀馆。

院门关着，他迟疑了一，抬手去推。

所幸门没有锁，伴着轻轻一响，就推开了。

他跟了许久的那倩影就在院里，背对着他，也不回。

他心惶然，怕极了她还会走。

他于是变得小心翼翼，心有千言万语想说，过了半晌，却只说一句：“别生气了。”

她不理他。

“母妃。”他提步走向她，走到近前，视线从她肩越过去，看到她手里抓着一把瓷烧的小猫。

这东西十分熟，苏曜一滞，她转过。

一双剪双瞳迎着他的视线望过来，她抓着那把小猫，面上一片嘲：“谁在意你的这些东西。”

苏曜猛地意识到什么，惊退半步：“别……”

这是他曾经担心过的场景。他不知她肯不肯收这份赔罪礼，忍不住地想，她会不会索摔了它们？

一瞬，她将手上的东西狠狠向地上砸去。

脆响乍起，碎瓷迸了一地。

他闭上睛。

可她的声音毫不留地响起来：“你我收他们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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