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见他了,就转想回茶榻上去。

刚抬脚,她的手却被捉住。

许是因为虚弱,他的指尖变得很冷,在她手腕上，有些许的轻颤。

顾燕时回过，他轻声问：“一睡,好不好？”

她屏息，盯着他。

他抬眸回望,在茶榻那边漫过来的微弱光火映他中难辨的绪。

见她不说话，他手上了，又添了一句：“只今晚。”

不好。

顾燕时这样想,说来却鬼使神差地变了：“我先去将灯熄了。”

苏曜沉默地了，将她松开。

她折回茶榻前，熄灯火前意识地回眸看了他一，便见他盯着她，就像怕她言。

“呼——”最后一盏灯熄灭，房中骤然陷漆黑。

苏曜不自觉地凝神静听，听到木屐的声音又近了，才慢慢松气。

顾燕时从茶榻上摸了个枕，走到床边跟他说：“你往里一。”

他却说：“你睡里面。”

“我睡外面，夜里你有事我好起来。”

可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睡里面。”

顾燕时皱眉，依稀听些不正常的执拗，好像这是件多要的事一样。

她于是不再与他争，从他脚边溜到床榻侧。他合地往外挪了挪，等她躺，他就搂了过来。

她一握住他的胳膊，轻声细语地呢喃：“你有伤，不要动手动脚。”

他“嗯”了一声：“不动。”

他说罢，真的没什么动作，只是将她搂得更了些。

顾燕时闭上睛，很快，耳闻他呼渐渐均匀。

隔着衣衫，她仍能嗅到些许淡淡的血腥气。她轻轻一喟，不自禁地往他怀里凑了些，这般稍稍一动，他却就醒了。

“去哪儿？”他忽而发问，声音里有分明的不安。

顾燕时哑然：“……哪儿都不去，睡吧。”

他没再说什么，几息工夫就再度睡沉过去。顾燕时在黑暗中望着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执意让她睡在里面，好像是怕她跑了。

她哪有那么过分。

他怎么这样可怜兮兮的……

她薄轻咬，回想他适才的一言一语，忽而觉得每一个字都让人难受。

可他一个皇帝，何苦这样低声气地与她打商量呢？

顾燕时心里恹恹的，念着照顾病人的重担才不再多想，着自己赶睡去。

因他适才的反应，她一夜都不自觉地提着神，几是分毫也不敢动，遑论翻。

翌日天明，苏曜却仍醒得比她早一些。

彼时柔和的晨光刚洒来，幔帐里仍旧昏暗。他睁开，一就看到她姣好的睡容，冷不丁地怔了一。

他似乎已有许久没有这样近地看过她了。鸦翅般的羽睫近在咫尺，黛眉樱皆让他挪不开睛。

他便一直这样看着。

从前同榻而眠时他总沉醉于床笫之，也一度自以为他与她只为床笫之。如今却忽而觉得，只这样看着她也很好。

他于是看了很久，直至顾燕时醒过来，抬手睛。

她睛的动作慵懒又认真，看起来太像小孩。

苏曜不自禁地笑来，她闻声一睁了。

她本想问他在笑什么，定睛之间，却起了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