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路空皱眉，话音刚落，后扑哧一声。

二人一齐看去，静太妃眉笑，羽睫压了压，手中的竹篮就递过来：“你去吧。”她将那竹篮递过去，“帮我跑一趟膳房，劳他们将这些野菜来，午膳和晚膳各一半就好。”

说话间，她探手往袖中一摸，摸一块碎银，也递过去：“麻烦你了。”

那宦官果然喜望外，一揖：“谢太妃！”言毕便拎着竹篮奔向膳房的方向，跑得飞快。

顾燕时望着那背影，忍不住又笑了两声。路空看看她也笑起来，叹说：“太妃一来，人们的心气儿都不一样了！”

“走吧。”顾燕时垂眸一哂，没应他的话。

她倒旧这几日，除了野菜之外，人们的态度也让她意外。

她原以为旧空置多年，人们不免怠懒，连太后都曾叮嘱她要当心刁欺主。孰料到了旧，才却发现她们原来都想错了。

旧的人们，怠懒是有的。但更多的则不得凑到她跟前，与她讨一份差事。

对此，顾燕时初时手足无措，细想便知也并不奇怪——旧常年见不到达官显贵的影，人们清闲是清闲了，却也没什么赏钱可赚，远远比不得洛京皇里的人们过得滋。

有她这样一位太妃驾到，就成了难得的赚钱机会。

诚然，顾燕时心也知，这样的形未必会持续多久。所谓人心难测，他们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变。

可她还是觉得，如今这日真舒服呀！

谁不喜时时被人哄着、让人供着呢？

顾燕时因此与兰月算了一笔账，以她目太妃的位，每个月的月银是一百两，尽由洛京拨来。但其实，一应吃穿用度都不必她自己钱，这笔钱拿来赏人也没什么不可。

“每个月拿五十两银打人，还能攒五十两，留作逢年过节时用！”顾燕时掰着指，认真打算。

待她回到灵犀馆，阿狸喵喵喵地叫着跑来迎她。她往里走，阿狸绕在她边蹭来蹭去，几度险些扳倒她。

“不要闹啦！”临近门槛，顾燕时终于俯将它抱起来，劈盖脸地摸了两把，抱屋里。

“姑娘回来了？”兰月正在房中整理衣裳，见她回来，立福了一福。见她两手空空，愣了愣，“不是去采野菜了？”

野菜呢？

“直接送去膳房了。”顾燕时噙笑，又意犹未尽地跟她讲，“我适才在外面多逛了逛，旧真的好大，比洛京皇还要大不少呢，也不知当年为何弃置不用。”

不仅是大，此地的苑即便已年久失修，也能看昔年的致讲究，许多地方比洛京皇修得要更好些。

兰月低继续叠起了衣服，听言轻喟：“婢听说，好似是为了什么江湖上的事。嗯……只听孙嬷嬷提了一嘴，说是先帝昔年为了躲什么人，就迁去洛京了。”

顾燕时讶然：“先帝贵为天，还要躲人？”

“婢也觉得奇怪。但先帝……”兰月言到即止，意有所指地转了睛，“若是惹人恨，倒也不足为奇。”

“这话在理。”顾燕时，吁了气，坐到床边。

先帝那样的人，招谁恨都不稀奇，她现在想起他都还怕得很呢。

又闻兰月：“若什么人恨先帝，想来必是先帝的不是。”

必然是的！

顾燕时不自禁地，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

得五月，暑渐。晌午时分，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睛。

太池边的柳树间绑了吊床，苏曜仰面躺在吊床上，一只手随意地搭着额，眉心浅蹙。

太了，烦。

烦躁使人胡思想。

他自闭着，意稳住心神。半晌却还是耐不住，探手一摸，将细于腰间的香拿到了前。

本朝尚黑，这香以黑为底，一条金龙盘旋于云端之间，威风凛凛。

不过他更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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