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曜淡声，颌微抬，“你若将命搭上，这些事朕还能给谁办？好好在京中待着。”

林城咬牙，无声地僵持了半晌，只得应：“臣遵旨。”

语毕他便告退，苏曜倚向椅背，阖上睛，恍惚又听到皇兄在说：“不是真要你报仇，是这样说对你好，等你大就明白了。”

啧。

也不知皇兄若在天有灵看到他在这样认认真真地报仇，会不会生气啊？

但生气又能怎样。

有本事他凡来揍他，他倒不得。

苏曜咂一咂嘴，自顾自地笑。候立在外的人们见林城告退，就了殿来，张庆生揖：“陛，贵妃夫人求见。”

苏曜无声地了，张庆生边的小宦官忙去请贵妃来。

贵妃殿，福了福，苏曜直言：“听说了？”

“听说了。”贵妃神冷淡，“倒没想到，姑母也变得和父亲一样笨了，真是近墨者黑。”

苏曜失笑，贵妃又说：“臣妾会即刻放消息，让京中尽知那日原是臣妾邀静太妃去澹楼中小坐，陛不知，才先静太妃一步去寻臣妾去了。姑母到得太晚，未曾见到臣妾最先楼。”

他们是一家人，她这样说，会令家中尴尬，在旁人中却会极为可信。

“有劳了。”苏曜颔首，沉了沉，“你若觉得难，朕也可以……”

“没什么难的。”贵妃冷笑，“臣妾从前只觉父亲为人愚钝，不宜为官，却没想过他如今连这等草菅人命的事都能得来。这事若不给他个教训，臣妾对不住祖父。”

苏曜淡笑：“那便麻烦你了。”言毕他就起往外走，经过贵妃侧，随告诉她，“朕去见见静母妃，贵妃……”

“陛别去了。”贵妃黛眉微挑，“静太妃今日去辰景，特意嘱咐臣妾转告陛，无论此事结果如何，这阵她都该避嫌，不见陛为好。”

话音未落，苏曜眸光一凛。

贵妃恰好捕捉到这一缕凛，打量着他，语气中添了看闹的味：“臣妾瞧着，怕不是陛惹静太妃不兴了？”

有吗？

苏曜锁眉。

贵妃笑福：“臣妾告退。”语毕无片刻停留，就往外退去。

苏曜踌躇了一，轻哂：“传膳。”又吩咐，“命御膳房备几糕，傍晚送来，朕有用。”

“诺。”张庆生欠，即去传话。

.

午后，太妃太嫔们大多年纪大些，用过午膳多要歇息。这个时辰的寿安便格外安静，偶有脚步声匆匆行过，显得格外分明。

“你说的是当真的？”恪太嫔走齐太嫔的屋，人未到声先至。齐太嫔闻声抬了，示意人们退，轻轻一叹：“我也吓着了。这丫平日乖巧温柔，真看不有这等魄力。”

“那你什么打算？”恪太嫔眉心拧，“若不帮她，不免结怨。可若帮她……这帮了她便是不结怨，这人也用不上了呀！”

齐太嫔着，笑了笑：“还是帮吧。”

恪太嫔一滞。

“你我命苦，她又何尝不是？她们这些后的小丫在先帝那儿遭过什么罪，你也是听说过的。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先帝没了，又要在陛边提心吊胆，若换是我，也会想另谋生路。”

“你说得都对，可我们的事……”恪太嫔眶一红，“陛那边……”

“会有路的。”齐太嫔神淡泊，低，声音也轻了些许，“我倒在想，若她这条路走成了，我们来日或许也可如法炮制，寻个由避去。”

恪太嫔一愕：“你……当真的？”

“有什么不好？”齐太嫔反问，“吾心安是故乡。与其这样求人留我们一条命，不如自己谋一条生路。从前是我们想得窄了，亏得静太妃年轻，主意多。”

恪太嫔哑然，几度的言又止。她终是没再说什么，安静在二人间蔓延开来，若从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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