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母妃刚睡醒。”林城面无表，顿了顿，又，“那个叫兰月的，告诉她陛不肯给避汤，她气得直哭。又说反正日后不必再见陛了，是大喜事，不该哭。”

“诺。”陶成应。

倘她有了——先帝已故，太妃有，不论孩的父亲是谁，都必是一尸两命的场。

顾燕时越想越是恼火，直气得掉泪。兰月见状一慌，忙要哄她，她摇摇，用手背抹了一把，笑：“没事的。你说得对，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如今大事已了，我日后再不必去见他，是喜事，我不该哭！”

兰月又说：“可姑娘要的药……”她止了音。

“明白了。”陶成拱手，就告了退。顾燕时褪去外衣躺到床上，腰酸背痛旋又袭来，直令她倒了凉气。

兰月：“陛说……‘要避汤什么？有生来便是’。”

顾燕时又着意叮嘱：“尤其是张妙仪。她若来求见，不论说什么，你们都必要挡住她。”

伤势不重，医女为她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膏药就告了退。她上过药，唤来陶成：“我要再睡一会儿，你们关上院门，莫让旁人来。”

可他连一副避汤都不肯给她。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这样的梦。梦中是紫宸殿的床榻，他如昨日在中一般搂着她，涩的薄抚过她的脸颊。他温的手掌垫在她的腰，上动作不止。她似乎享受其中，又仍有一缕若有似无的羞耻将她扯住。

“好。”兰月随着她笑。顾燕时泪，就不再想那些烦心事，起床走向妆台，好生梳妆去了。

她自知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是心生着一无名火，恼恨他的无所顾忌。

他怎能这样，半分不在意旁人的死活。

她便意识地推他，他带着那熟悉的邪笑，低哑地唤她：“母妃……”

万幸，事已了。苏曜昨晚的语气听来也没心思继续拿她，她可以安稳度日，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然后兰月安她说，守着这个太妃的位可一辈衣无忧，日后就都是好日了。”林城一五一十地说完，“没别的了。”

苏曜不再理他，仰面躺了回去。

“……”林城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顾燕时低着：“我知。”

医女自不知这伤从何而来，顾燕时说是台阶时不当心摔了一跤，也还算可信。

“他……他混！”顾燕时骂声。

苏曜也坐起：“怎么这样久？她们都聊了什么啊？”

燕时想得闷闷的。回到欣云苑，兰月尚未回来，她让玉骨去备了膳，简单吃了些，就传了医女来，给她看背上的伤。

她怀着这份庆幸昏昏睡，梦境漫开，却是一片旖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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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闲事。”苏曜淡声，“她是静太妃，我父皇的妃嫔，你少多嘴。”

“……”林城没理这话，走到桌边，直接拉了张椅坐。

林城打量着他，往前倾了些，手肘支在膝：“看上的姑娘心思简单，并无陛猜想的那些谋算与来路，于陛而言是不是件好事？”

午后明媚的光洒来，苏曜翘着二郎躺在床上，掰着指数了一遍年关还剩几日，撇嘴嫌弃可躲懒的时间太短。

顾燕时冷不防地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

她一时呼急促，边缓神边撑坐起。窗外光正烈，应是已至晌午，兰月也回来了，见她醒来，上前：“姑娘，琵琶取回来了。”

“是。”兰月摸帕帮她拭泪，“姑娘别难过了。这几个月着实难熬，姑娘熬了过去，日后就都是好日了。有着这个太妃的位，姑娘一辈都可衣无忧，再没什么可担心的。”

角落的窗“吱呀”一响，他循声看去，一黑影翻屋来。

“嗯。”顾燕时低着，了，令自己扬起笑，“今晚咱们一起厨，些好吃的来。”

苏曜拧起眉。

苏曜言讥嘲：“白天穿夜行衣真的很傻。”

“好……”顾燕时睡意尚未退尽，懵懵地。

顾燕时撑坐起，多有愕：“陛不给？”

兰月听得心惊，慌忙转四顾，见旁人都不在房中才松一气，坐到床边攥住她的手：“姑娘小声些。让婢说，也不必太张了。这事……也不是说怀就怀的。”

苏曜眉心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