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君……”

“陛说今日就会着人调案卷来。”顾燕时低着,思量，“只消这消息传回去，那些人知陛亲自盯着，便不会再敢妄动了。至于放他来……”她咬了，“陛说若爹爹手上没犯人命，就可以。”

“主君不会的。”兰月笃然，面上已难掩喜，“太好了，谢天谢地，可算了了一桩大事。”边说边挽住她的胳膊，“姑娘回去好生歇一歇。”

言毕她就招手，示意宦官们将步辇抬一些。

可顾燕时摇：“我想走一走。”

兰月浅怔，即：“好。”就不再多言，静静地跟着她回寿安。

顾燕时一路无话，脑海中一时是昨夜的烈，一时又是岚妃的死状。

继而又想起她问他这事若来日东窗事发该当如何自的时候，他只说：“那些什么，人生得意须尽。”

她毫不怀疑，她迟早要死在这件事上。

或许不是他动手，可她总会难逃一死。

但父亲已没事了。

百善孝为先。能用自己的命换父亲一命，她觉得值得。

顾燕时如此想了一路，行至寿安门才蓦然想起琵琶落在了紫宸殿。

她忙侧首告诉兰月：“我忘了将琵琶拿回来，你一会儿帮我取一趟吧。再帮我求一副避的药，免得……”

不及她说完，兰月抬眸，一拽她袖角。

顾燕时顺着她的目光往寿安门看去，一宦官正稳步行来，迈门槛，朝她一揖：“太嫔安好。”

“公公。”顾燕时垂眸，那宦官拱手：“太后懿旨，尊封您为静太妃。您若没旁的事，这便去慈安殿听旨吧。”

“好。”顾燕时一，示意兰月先依她所言去紫宸殿，独自步寿安门，就随那宦官赶去见太后。

慈安殿里如旧肃穆，太后端坐在寝室在茶榻上，听闻她来了，沉声：“请她来吧。”

很快，顾燕时就了殿门。

在太后的威仪之，她总有些说不的慌张，又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更添了几分心虚。

行至太后前就敛裙拜，她连帘都不敢抬一。

太后也并不与她多言，睇了侧的掌事宦官，那宦官就上了前，朗声宣旨。

懿旨读罢，顾燕时双手接过，再行叩拜：“臣妾谢太后恩典。”

“免了。”太后神恹恹，正摆手让她退，又一女了殿，福：“太后，张妙仪前来问安。”

太后神微凝：“这倒是位稀客。”说话间，她的目光在顾燕时面上一转，宽和，“静太妃先坐吧，与哀家一同见见。”

顾燕时大有想逃的心，却不好直言，只得福了一福，依言落座到茶榻另一旁。

太后对张妙仪的求见分毫不急，从容不迫地吩咐人给顾燕时上了茶，才：“传。”

门边的宦官领命而去，不多时，张妙仪了殿。

与顾燕时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明显地怔了一瞬。旋即又低睛，低眉顺地行上前见礼：“太后万安。”

顾燕时垂眸不言，静等太后发话，私心里盘算着后的关系。

苏曜尚未大婚，也还不曾大选过，后的几个妃嫔都是他昔年为太时太后给他选的。

而这位张妙仪，她曾听说过——那是她欠“债”后不久，第一次在紫宸殿用午膳的时候。

那时淑妃前来求见，同行的就有这位张妙仪。只是张妙仪不曾殿，现便是她一次真正看到这个人的样。

不得不说，张妙仪生得十分艳。红皓齿，明眸善睐，尾扫着的一抹嫣红更勾勒几许妩媚。

“免了。”太后抬一抬手，面上着笑，“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事？”

“没什么事。”张妙仪低着，笑容蓄，“来向太后问个安罢了。”

“兜什么圈呢？”太后摇摇，“哀家年纪大了，没心思挑你们的礼，你们平日来的少，哀家也自在，原是人人都好的事，咱们心里都清楚。如今你既有事求过来，已是扰了这份清净，又何必再绕圈？”

语中一顿，又：“说吧，哀家听听能不能帮得上你。”

“臣妾……”张妙仪面显迟疑，眸一转，视线落到顾燕时面上。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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