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了，“谁的？”

“还不知。”顾燕时边说边睃了兰月没来及收拾掉的地铺，“原本想让兰月睡在窗，若夜里再有动静就追去抓人。结果……昨夜并无人来。”

苏曜循着她的视线也睇了地铺，轻嗤：“哪有这么麻烦。”

他转回：“这一屋女宦官，母妃信得过那些？”

“兰月……兰月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顾燕时老实，“别的我都还不太熟。”

苏曜又“哦”了一声：“那就都杀了，换一拨用。”

语毕，他朗声：“来人。”

“别！”顾燕时蓦然扑向床尾，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他眉宇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知她多半不肯，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样大。

顾燕时僵了僵，局促地松开他的袖。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寝衣，很快就缩回了被里躲着。

瑟瑟发抖，像只小鹌鹑。

苏曜一动不动地倚坐在那儿，嘴角勾了一：“杀了一拨，一拨自会知要听话一。”

“不行的。”她摇，剪双瞳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们不会是个个都牵涉其中，不能……不能这样草菅人命。”

苏曜轻轻啧声：“那母妃打算怎么办呢？”

“今晚……我们会再盯一夜。”顾燕时被他看得发怵，又低去，“嫣太嫔不想让我病愈，总会再动手的。”

“嫣太嫔？”他眸光中渗凌，“是嫣太嫔？”

顾燕时滞住。

她方才原是刻意略过了嫣太嫔未提。因为她虽有怀疑，手里却没证据，说不好是不是冤枉了人。

可她一跟他说话就心虚，越说越虚，一不小心竟就这样说来了。

“我……我也说不好。”顾燕时瑟缩，手指不自觉地撮起了被面，“我胡猜的。”

苏曜将她的小动作尽收底，咂嘴：“母妃现欠朕三千八百七十三两哈。”

顾燕时：“嗯……”

他又：“过了今日，就是四千二百六十两了。”

“……”她不再应声，但心里在骂。

欺行霸市的地蛇都没他狠！

苏曜对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很满意，轻快地笑了声，起一揖：“母妃好生安养，朕先行告退。”

语毕，他气定神闲地转离开。很快觉背后有目光忿忿投来，行至门前屏风旁，他稍驻足，挑眉看去——便见小母妃猛地低，手指又搓起了被面，张得不得了。

兰月在他走院门后才敢回房。为免被人察觉她们的打算，她屋后先匆匆将窗的地铺收了，才唤旁的人来服侍梳洗。

顾燕时梳洗妥当后就又回到床上，犹是简单地用了些早膳就再度安睡过去。她生病时总是要这样睡的，只要能睡就能好得快些，若病着还睡不好，才会更麻烦。

再至夜，兰月如昨日一般与旁的人一起告退。

顾燕时略作沉，在她告退前有意跟她说：“我今日又好了不少，若明日没事，便可去紫宸殿觐见了。”

兰月浅怔，转而明白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喜：“太好了。那债若能赶还上，咱们心里都踏实，无债一轻嘛。”

“嗯。”顾燕时抿着笑，。

“婢告退。”兰月再行福了福，就退卧房。过了约莫一刻，她又悄悄遣回来，仍是在那窗打了地铺，却索坐着，不躺睡了。

顾燕时方才将话说到那个份上，嫣太嫔只消还想阻她，今晚势必再行动手。她得提着神，必要为自家姑娘将人抓着才好。

夜昏昏，外面不知何时渐起了风，风呜呜咽咽地轻刮墙，宛若鬼鸣。

顾燕时生着病神不济，早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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