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一直看着殿中央，装作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听着那些人介绍自己带来的寿礼，其实什么都没看去。脑袋里一片混，来自侧方一炙的目光烤得他想要立刻逃离。

整场来，他也就记住了两个熟人带来的礼，一个是魏茹漓，送了一幅二龙戏珠的刺绣。江意都怀疑这不是她自己绣的，听说最近皇上已经很少去她那里了，想来也是不屑于讨好。

还有一个就是祁栎送的一棵金叶盆栽，倒是俗气又普通。

待所有人的礼都欣赏完，江意想着应该总算可以吃饭了，谁知这祁夙竟给他闹了个措手不及。

“朕有听闻，近日众位卿都传言朕寻得一个人才。确实如此——江卿，来，见过诸位。”祁夙眯着睛笑，手朝着江意的方向一伸。

江意着站起，端着酒杯拱手说：“臣江意，见过各位。”他视线一圈扫过去，到了祁栎的时候却移不开了。

不是他不想移开，而是那人的目光如一把钩，一旦缠上，就挣脱不开。

“江卿？”

见他不动了，祁夙声。

江意回过神，匆匆撇过，一饮杯中的酒。

诸位大臣作为还礼，也一一饮面前的酒。祁夙十分满意，大手一挥，舞乐上场，菜肴也一开始呈上。

菜还没上完，江意就迫不及待拿起筷吃起来。一一咀嚼着，却尝不到半味。他如一只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总觉得祁栎在看自己。

可是理来说，名字也不曾听过，脸也遮起来了，不应该被认来。

还是他有贼心虚了，表现太不自然，江意想着。

终于吃得差不多，他暗暗瞟了一祁栎的方向，见那人正被旁边喝醉的大臣缠住，他赶跟祁夙示意，得到允许后溜了去。

一路小跑着到了后园，江意才算是松气。他坐在石凳上大大呼着冰冷的空气，蓦然抬望见一弯明月，他竟有些晃神。

一阵风过，冷得他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忘记将大氅带来了。

用人的时，一切冷知都和常人一般，江意不禁搓了搓手，哈一乎气，但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正在他准备起原地慢跑时，肩上一重，周瞬间被温包围。

“谢......”还以为是女，刚转过要谢，却看见了那条熟悉的腰带。此时，凉墨的清浅香气才缓缓钻鼻腔。

“王，王爷。”他磕磕问个好。

瞬间觉得肩上的大氅仿佛变成了一副荆棘甲，扎的他浑疼。

“怎么一个人来了？”祁栎绕到他对面坐。

江意转回与他面对面，却局促地扣着手，：“回王爷，臣来醒醒酒。”

“为何不敢看本王？”

卡到祁栎脖的视线，看见对方将胳膊放在了石桌上，似乎是拄着的动作。

他睛迅速眨动想着说辞，半晌，才：“回王爷，臣昨日睡觉落了枕，抬不起来。”

说完，听见对面人话中带笑，说：“刚好，本王新学了一个法，有助于缓解颈问题，要不要给你试试？”

“唰”地一，江意瞬间抬起，直直看向祁栎，疯狂摇，“不必了，臣的脖好像突然没什么问题了。”

四目相对，前人撑着模样似笑非笑，眉目如画。薄月似纱，给他在肤上镀上一层冷光。江意怎么瞧着，好像这人都更像天上仙。

“无碍便好。”祁栎，不知是否是月光惑人，江意竟觉得面前人温柔极了，好像此时不自己说什么都会被原谅。

“万御安眠香好用吗？”江意还在发呆，听见对面传来如河静淌让人惬意的声音，他意识地。

祁栎又：“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只丝毫，便可无梦天亮。”

梦？

梦！

猛然惊醒，江意了一冷汗。他放在上的手不自觉颤抖，咧一个僵的笑，“王爷说什么，臣听不懂。”

“本王就说怎么梦中再寻你不得，原来是用了这好东西。不过你何时与皇上这么亲近，竟能用到御香，又是何时......变成了人？”面前的人每说一句话，脸上的笑意就消减半分。

待到一句话说完，表已经沉冰冷。

“王爷在说什么？什么变成人？臣本来就是人。”江意装作疑惑不解的样。

祁栎听到，嗤笑一声起。江意不自觉一抖，大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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