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沈慕曾在宴上亲自解释澄清，将一切都揽成自己的错。

再后来，沈慕对公主殷勤的低姿态京中人也是有目共睹，渐渐的，更没人说这件事了。

如今再提起曲这件事，更多人是好奇。

“原来，曲殿真的在曲待过一段日？那想必郡主也认识沈慕公了。”

可是云荣秀却想岔了意，她底闪过一簇暗，笑了一说:“其实……”

她故意顿了顿，“其实，沈公也可怜的。”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让周边人尽数变了脸。

有人想提醒她慎言。

然而就在这时，太监尖利的禀报声响彻整座殿。

“曲公主到——”

一致的凤撵直接被抬到了扶摇殿的门前，帘布被撩开，云簇被人恭敬地扶步撵。

她今日特意打扮过。

她穿着一红百鸟裙，裙面上绣着一只展羽的凤凰，每一步走过，裙摆微微拖地，在日光的映衬，凤凰翅膀光变换。

妆容也致，眉心画着一粉，像是桃落在额间，给料峭的末冬填了一颜。

她缓步走过来，众人纷纷跪行礼问安，云簇抬手抚了抚耳边垂的步摇苏，璀璨的宝石如天上星，却始终不如她眸光半分光彩。

“参见曲公主——”

云簇抬手示意众人起，温和一笑，“诸位不必多礼。坐吧。”

大家纷纷应是，却没人敢走在公主前面，云簇笑着先离开，然而刚迈几步就停住，她转过，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其中一小波人。

神颇为认真。

被打量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穿得不得，或是脸上有什么东西，纷纷开始不自觉地互相对视。

云簇却在这时候提疑惑，“这位是？”

大家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等看到是谁之后，不由得齐齐屏住呼。

云荣秀的面唰一涨得通红。

轻蝶十分自然地答:“回殿，这位是庄河王府上的荣秀郡主。”

“原是荣秀堂妹——”云簇了然地了，温和歉，“抱歉，荣秀堂妹，我以为庄河王叔已经离京了呢，原来还在京中吗？”

可是这句话，却无意雪上加霜。

云荣秀的脸由红变白。

这，周围人谁还看不清，这位郡主大人中说的怕是每一句实话，人家本就不认识她呢。

有人睛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云簇却恍若未见，她朝云荣秀招了招手，“既然是堂妹，就坐在本边吧，也算是本照顾家人了。”

她说着，便吩咐人在自己的边加一个位置。

生辰宴会很快开席，云簇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上，轻蝶跪坐在她的左侧伺候她布菜斟酒，而另一侧则是云荣秀。

云簇优雅举起酒杯礼敬诸位宾客，云荣秀却从发丝都透着丧气，被衬得倒像个女。

云簇的余光瞟见她，不屑地勾了勾角。

云荣秀咬牙切齿，用只能她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质问:“何必如此羞辱我？”

云簇讶然地抬了抬眉，惊奇:“你难不知为什么？”

云荣秀这回不说话了。

云簇撂筷，拿过旁边的绢帕给自己了角，动作优雅且大方。

她过之后，便直接将绢帕扔了脚边的渣斗里，仿佛那上好真丝织成的手帕是一团染了墨的废纸，不带半分心疼。

云荣秀看着她这动作忍不住一愣，云簇却只是微微一笑，她握着酒杯轻轻敲了敲，说:“你知吗？这世间有一万办法可以收拾一个讨厌的人。”

“但是，有些人却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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