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眉梢微挑，他松了松手，让那只麻雀趴在他的掌心里——这时候他才发现，它似乎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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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无惨表又平静来，仿佛刚才那个随时都要发疯的并不是他。

直到她也听到了细细的啾啾声。

她恍惚了一瞬，是麻雀忽然变得刺耳的叫声让她惊醒。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有什么夹杂在蝉鸣之中的，其他的声音。

她找来竹竿，站在院中靠墙的那棵树，举着竹竿还在找着发声音的麻雀究竟在何，却有什么东西在树枝被震动时掉了来。

可有时候他又会因一小事大发雷霆，仿佛心底里有某火正在灼烧着他的理智。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侍女并不意外。

产屋敷家的小公面无表地将那只麻雀在手里，仿佛一刻这只麻雀就要被他死在掌心。

她慌忙将障门重新推开，顺遂了这位小公的心意。

想着终于可以差了，侍女正打算放竹竿捡起来，可在她之前，便有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住了那只小小的麻雀。

无惨的目光落在这只小小的麻雀上，大抵是被他疼了，叫得比刚才声音更大。

侍女只是迟疑了一瞬，便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了自己的上，那双红梅的眸注视着她，那里面的神晦暗不明。

有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坐着，表平静而又温和，俊秀的外表恰是当时的平安京中最受青睐的姣好。

他问侍女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侍女很努力地支起耳朵，但意识却觉得是这位小公的脑袋了什么问题。

“等等。”

无名的烦躁从心底里升了起来，而这时候，过来送晚膳的侍女卷起了御帘，正打算为他关上障门。

在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无惨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耐烦。倘若侍女再迟疑几秒，恐怕摆放在矮桌上的晚膳便要砸到她上来了。

无惨对于时间一直都没什么观念，因为孱弱，他常年都得待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 所拥有的最多的表示时间。

对于这位小公而言，一切让他觉得看不顺的东西都得消失，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只麻雀。

说话时他似乎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了，手里的书漫不经心地翻动着，神也没再放在侍女上。

就好像只是随一提。

“大抵是有鸟儿在树上装了巢吧，”侍女说：“好像是麻雀的叫声……”

但与此同时，他却察觉到掌心有的传来。

“暂且这样吧。”

黄昏的霞光穿过树枝落在他的上，被切碎的影无端让侍女觉得，那些霞光就像是溅落在他上的血迹。

在他所生的那个年代, 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其实很多, 可无惨的状况却限制了绝大多数方法。

侍女看到了一个灰褐的小团，细细的啾啾声变成了从地面上传来——这就是他们刚才所听到的声音。

但侍女知，如果不立去，这位晴不定的小公肯定又会像刚才那样，随时翻脸。

虽然伺候了许久，但谁也不敢说，他们真的了解这位产屋敷家的小公。

在太快要落山的时候，无惨又看完了一本书。他抬起来，静静地盯着木格的墙,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侍女还未说完，便听到无惨淡淡地开：“打来。”

但即便如此，在无惨松开它时，它仍是张开了翅膀，似乎是想要扑通着飞起来。

在侍女想要赶告退离开时，他忽然又声叫住了她。

无惨意识望向门外，可为了挡风而垂的御帘将他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就连院中的景也见不到半分。

无惨轻声吩咐。

“听不懂吗？”

再有趣的东西, 倘若日日面对，也会觉得颇为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