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大的脸，冷，“你知朕要什么。”

楚衍无惧地与他对视，“臣走这一遭，便是提醒圣上什么要得，什么要不得。”

未等元则反驳，楚衍忽而从怀中掏一份血书，摊开来给元则看，他掷地有声，“这是臣走访民间所得到的一份联名状书，书上写，百姓衣不蔽、不果腹，有男卖妻卖儿，有幼饿死街，百人家，破手血印，控告蒋家当权、圣上失职，字字诛心，今夜乃除夕日，中大设宴席，娥似神女，珍馐如，可这百人家却仍于火之中，而如同这百人家一般的，还有大明的千千万万民，这世间，有我、有他能看见底层百姓的血泪，但真正能解救他们的，却只有圣上你一人！”

楚衍将血书摔到地上，脸带怒意，扬声，“可大业未成，圣上你在什么？圣上今夜的确可以将臣留在这承明殿，臣念在昔日意，绝不会伤圣上一分，但臣斗胆死谏，还望圣上在为区区儿女私滥用皇权之时，睁开看看大明百姓的血，听听大明百姓的哀嚎，蒋家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安，臣楚衍，叩求圣上，除蒋家，救百姓，切勿将不该有的心思浪费在臣的上。”

元则脸可以用骇人来形容，他居临、森然地着楚衍，仿佛一刻就会将楚衍就地正法，可在这样的压，楚衍仍旧不卑不亢，大有血溅承明殿的气魄。

“小皇叔，” 楚衍叹了一声，“别将我们昔日的少年谊变得不堪。”

元则像是被他这句话击中，咬了牙，痛苦至极。

楚衍垂眸笑了笑，忽而起冲向圆桌，一把举起桌面上的酒壶，元则瞬间脸煞白，呵斥，“放！”

“这不就是小皇叔想要的吗？” 楚衍了然地看着元则，“世人皆以为小皇叔懦弱不堪，可我知，你果断狠绝，即使逆境也能杀一条血路来，暗中栽培的地玄门便是最好的证明，这酒里，我不知是什么剧毒，但倘若我的死，能让我与小皇叔保留一丝皇室的尊严，楚衍甘愿赴死。”

说着，他仰就要饮酒，元则大步向前，狠狠地打翻了酒壶，一把将楚衍掼住，直到在了墙面上，他清秀的五官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慌微微狰狞，“你拿死来威胁朕？”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楚衍脑袋磕在墙面上，有些目眩，他一笑，“可我没想过，我自幼亲近的小皇叔会想要我的命。”

元则浑一抖，他死死咬着牙看面凄然的楚衍，最终像是无力一般，颓然松手，哑声，“走，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楚衍一气，站直了行礼，“臣告退。”

他一步步走承明殿，听见后元则颓力坐到了椅上的声音。

屋外大雪纷飞，安培德似是没想到楚衍竟能安然无恙的来，惊讶过后，迎上前行礼。

楚衍摆摆手，抬步走向大雪之中，走至月，他摊开白净如雪的手，翻转着瞧了瞧，转瞬即逝的笑容在他面上闪过，最终化作一声余惊后的叹息。

幸好，他没有赌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