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抹角一番，却没想到他开门见山，“我想见一见林青玉。”

“小皇叔？” 楚衍抬，眸复杂，“现夜已......”

“你不必找诸多借，” 元则秀丽的面容个淡薄的笑，“朕当日已经应承你留他一命，君无戏言。”

他的自称从我改为朕，楚衍为人臣，不得不从。

林青玉在世府已有些时日，这些日，楚衍再是细心封锁消息，但在天脚，哪里有能藏得住的秘密，他思量再三，到底不愿再冒险忤逆元则，颔首称是，便让人去请林青玉。

等待的这片刻时辰，元则慢条斯理在屋踱步，语速亦是平缓，“朕记得，朕登基那年是十五岁，母后为朕铲除异己，朕从小一同大的兄弟，除去你父亲自动请命当个闲散王爷外，死的死，伤的伤，手足相残，才让朕稳坐皇位。”

这些秘事楚衍皆是知晓的，甚至于，当今太后并非元则的生母，而是元则的杀母仇人，他都一清二楚，楚衍心里略有些不安，不愿元则再继续说去，但元则已然自顾自陷回忆之中。

“其实比起你的父亲，朕的兄，楚衍你，反而与朕要亲近些，朕虚你几岁，你与朕一同大，朕与你，自然是非泛泛。” 元则说着，目光落在楚衍的面上，又笑说，“这些年，你暗中助朕许多，朕甚是激你，苏家已倒，母后亦在朕的安排不幸病重，如今只剩一个蒋家，蒋家一除，朕就不必再受制，那傀儡皇帝。”

楚衍骇然，直觉打断元则的话，“圣上本就是大明真正的天，臣定鼎力助圣上拨反正，还大明清肃。”

元则上前来，站定在楚衍面前，他的瞳颜偏浅，像是千年结成的琥珀，太专注看人之时会有一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错觉，他慢慢握住楚衍的手腕，低声，“小衍，朕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唤过你，朕今日要你一句话，待他日外戚尽数起，你可愿一世陪伴在朕旁，共享大明江山。”

楚衍猛然抬，元则的神太过于偏执，他呼微急，连连又低去，假装没有听明白元则的话中话，故作轻松地提醒元则的份，“小皇叔说笑了，这大明江山莫不是小皇叔的，他日楚衍功成退，还望小皇叔......”

“功成退？” 元则轻飘飘一笑。

楚衍眉蹙起，元则此番行径已让他极为不快，他压心不悦，，“还望小皇叔明白，臣效忠大明之心一片赤忱。”

“不够！” 元则忽而发狠，秀丽的面容因而终于有了几分血，“你从未忤逆过朕，唯那私盐一案，你向来公私分明，却罔顾大明律法，行留林家兄弟命，这就是你的赤诚之心？”

楚衍咬牙，直直看向元则，也不禁恼怒，“当日我拿未来十年人生效忠圣上，换得林家兄弟命之时，圣上并未有过异议。”

元则死死握着楚衍的手，眸里涌上丝丝缕缕癫狂的痕迹，“朕亦未曾知晓你竟与那臣贼互生愫，你便没欺瞒朕的么？”

楚衍念在元则的份，隐忍许久，这会终是忍无可忍，他一把甩开元则的手，怒，“那是楚衍的私事，小皇叔不必过问。”

元则太突突了两，忽而又笑，“楚衍啊楚衍，你难不成真不知朕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