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无靖手上的笔尖，停了来，在奏折上，染开一个重重的红。

他闭了闭。

晚上，用过晚饭，到就寝的时候，总李福康以为，嵇无靖会留在自己寝。

其实这没什么稀奇，大婚前，嵇无靖就一直住在自己寝，本以为大婚后，嵇无靖会常去后，结果除了第一天，也没其他特殊时候。

结果，乎李福康意料的是，嵇无靖忽的说：“去清宁。”

那是皇后的殿。

李福康连忙“诶”了两声，：“摆驾清宁。”

另一，千凝都要躺床了，女突然慌慌张张：“皇后娘娘！陛来了！”

千凝翻了个，打呵欠说：“我已经睡着了，别叫我，也别和陛说。”

女：“……”

她从没见过像皇后娘娘这么大胆的女人。

不过，她在惊讶之余，也有羡慕，因为她看得来，娘娘的大胆，不是因为徐家，不是因为陛的偏，而是因为她本如此。

这般的率直，自在。

女回过神，小声应了声是。

不过，女在面对嵇无靖时，还是馅，嵇无靖只要瞥她一，她就双哆嗦，完全无法撒谎，忍不住说真相：“娘娘说……她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人，怎么会说自己睡着，摆明不想见嵇无靖。

嵇无靖哼笑一声。

他以为她拦得住他？他径直走到殿门，思虑了一，放轻手，推开门，他动作很轻，轻到仿佛是风拂过般，不支起耳朵听，是不可能发现蛛丝迹。

屋，只着一盏灯，昏暗，绯红的丝质床帐，模糊一个背影，裹在被里。

嵇无靖屏住呼。

他盯着那影，自己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偷偷来。

是十三在作祟吧。

嵇无靖微动，撩起床帐，一刻，他才看清楚，床上本就没有什么曼妙佳人，有只是一个枕。

一个用被包裹着的枕。

嵇无靖：“……”

第四十八章 没有一个地方，会让她永远……

嵇无靖有直觉, 自己被一个枕嘲笑了。

他抬手额角，觉自己不什么，千凝好像都会提前一步知。

那, 他能知千凝去什么吗？

他心底里过了一遍, 有了想法, 走寝，外的女都低，她们战战兢兢, 还以为皇帝会因为皇后的懈怠不满，而迁怒他们。

忽的，她们听到陛说：“你们都去。”

女们放心，应声是, 有序地退走。

过了一会儿，四周渐渐安静，嵇无靖从廊, 往院中走半截，回——果然，在屋上，有一个纤薄的影。

今夜无月, 夜幕是稠的蓝, 如果不仔细看，确实不会发现，有个人影躺在屋上瓦砾。

嵇无靖第一反应，是想叫禁军，让千凝来，堂堂一国之后，攀到屋, 她的事是越来越格。

然而接着，有一只手攥住他的念，拉回他的念。

冷静了一，他心里更想的是，他也应该上去。

作为皇帝，嵇无靖受过久训练的骑，素质也并不差，跃上屋难不倒他。

只是，在他站在清宁屋的时候，望着四周风景，他不由自哂，他竟然真的上来。

有违他的份。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帝王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有了些，想要什么的冲动。

他一边暗自奇怪这冲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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