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别人少？

梁君末站起，走到青年边蹲，仰看着他：“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云闲见一面？”

“我这个样……”青年面难轻摇：“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能够完全的信任你，等小皇帝能独当一面不用你劳，我们才开始着手一步。”

梁君末终究是戚国的王爷，很多事还是要以戚国为主。青年不是不识大的人，知轻重急缓。再者楚云闲已经脱离南国的权利圈，楚家暂时无碍。南帝还能撑几年，他们还有时间磨合，不急在一时三刻。

“我……”梁君末沉默，他着急走一步是因为忧心青年的状况，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青年不想见楚云闲，就是担心楚云闲看见他这个样，意气用事。青年的担忧也是梁君末的担忧，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他始终不敢让楚云闲知背后的真相。

见面一事不可再提，梁君末转而：“秋冬夜寒，哥这间宅在风，到了夜里一定睡不安稳。我昨夜和李玉寒谈过，打算送你去青羽阁的分堂住几个月，你看如何？”

青羽阁的分堂就在红袖街，说起来也不远。

“你明知我不会去，又何必白费力气。”青年叹气，他知梁君末是为自己好。

可他心里的痛与恨，就像这屋里不见光的黑暗，缠绕在心底，生荆棘。他信奉的光明将他抛弃，黑暗接纳他的躯，夜才能让他安稳。

红袖街人多杂，就算青羽阁给他安排清幽之所，他也不能保持黑暗中的镇定。

青年的固执梁君末有所领会，知自己在劝去也没有结果，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让人给你多送一炭火。”

这一次青年没有拒绝，梁君末又陪他说了会儿话，这才起告辞。候在门外的少女带梁君末去，等人走了便回来复命。

青年听她汇报，抬起看向窗外，整张脸都暴在光。那是一张让人恐惧的脸，狰狞的烧伤从左额起，顺着左边的颧骨蔓延到脖，延伸衣襟。若是用发挡住这些烧伤，单看青年的右脸，其实很文雅秀气，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窗正对着院里的山茶，骨朵苞放，青年的嘴角才有一慵懒的笑意。

那个人最喜山茶，每年解甲山庄的山茶开时，他都要拉着自己上山去小住两日。然后顺着那开的山坡，牵着走江湖，年年不告而别。一开始邵庄主还气的不行，后来知他，反而说他像个江湖浪。

青年弯起嘴角，笑容里多了悲戚！

最适合江湖的浪偏偏是家中，解不开那一层枷锁，在战场上埋葬自己的命。前空寂的院落景一变，青年的前又是血淋淋的战场。大火从山谷里蔓延来，鲜血淌到脚，谷中尸骨累积成山。

他惊慌失措的寻找，最终只得到那人贴的玉坠，上面沾着血，尚带余温。

最后也不知是谁，在他耳边沉重的告知：万箭穿心，尸骨还乡。

八个字重重的砸来，和天塌地陷一般，让他永坠黑暗之地，再也不见日月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