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主任是铁骨铮铮的娘军，小时候就参加过儿童团，帮游击队放过哨送过信，一手红缨枪耍得虎虎生风，彪悍得谁都不怵，也是威望满满的老资格了，一开谁敢不服？

“不知，尽力而为吧。她求生意志太弱。”

妇女主任懂得稍微多些也有限，自动把她话里的顺序调整了，理解成刘巧妮不想活了，所以才救不回来，立冲哭哭啼啼的梁桂芬瞪：

新社会了还有妇女同志被压迫得活不去要上吊，这简直荒谬，是对我们工作的极大讽刺，不应该啊同志们！

苏元华看着地上接力施救的村民，实事求是答：

“还不赶过来喊你闺女？告诉你闺女想开，多为孩想想。她男人要再敢打她，你们就带人上门打回去，她有娘家撑腰！就算娘家靠不住，还有我们妇联。

村里难得有这么大的闹看，闻讯而来的村民越来越多，聚集在一小声议论，嗡嗡声不绝于耳。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冲家属说的，要他们多注意着开解看护。

妇女主任匆匆赶来，虎着脸训斥后跟来的刘巧妮爹妈，接答苏元华的话说：

苏元华是真没什么把握，不过是自己能的，为医生争取抢救时间，万一能救活呢？

梁桂芬被吼得垂缩，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手的受气包模样。

就累得不行，赶喊她妈接手：

“使劲劲没事，只要别把肋骨断了肺里就行。照节奏，压放压放，一二一二，渡气！”

苏元华心急地往村张望，话问才想起来，乡里卫生院那条件哪有救护车。

“再来俩人接替我妈！家属呢？男同志上！这时候可别想东想西的了，救人要，男同志力气大，救人成功率更！”

“你放！”

妇女主任气得忍不住骂脏话，睛瞪得像铜铃：

刘壮实抹把脸，两通红地上来接手，照指挥一压，狠心卖力气，想给可怜的亲妹挣回一线生机。

要不是为了给他换亲，他妹哪至于了张家那个虎狼窝！都是他欠了妹的。

都把人祸祸成这样了你们看不见？你们就这么睁睁受着？刘巧妮咋就有你们这样狠心的爹妈，真是倒了八辈血霉了！

梁桂芬瑟缩了，窝窝挪向前一步，说话声音跟蚊哼哼似的，瞧着就叫人来气：

可其他人不知啊。

边上围了好些人，听苏元华的往后退，让空间通风换气，个个屏息凝神地围观他们救人，可心里全在嘀咕：

苏元华心烦地皱眉看来一，村民们意识停说小话，齐齐拿神看她，似乎想看她嘴里能吐个啥来。

实在不行就离婚，离了他张屠还得吃带猪了？天底三条的癞蛤蟆不好找，两条的男人多的是，再找个好的，日照样过！”

“这是你闺女，你自己上掉来的一块！你咋就忍心叫她去死？他张建军再凶，凶得过法律？打人犯法要坐牢的！

不过就算是人真的救回来了，那也不算完事，还得解开心结才行，不然还会继续寻死，回未必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被人救。

这时候就不能怂，不能缩当乌，不然后半辈都良心难安。

苏元华累得前发黑，都冒上金星了，气得嗓发发，还没办法放松：

这刘巧妮都没气了，还能救活吗？这些日老听说大队家闺女能掐会算，不会还真懂吧？要真能起死回生，那不成活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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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人都死了，就叫她安心去吧。女婿家凶得很，不会同意离婚的。巧妮去了也好，不然还得受磋磨，自己个儿上吊总比被活活打死好……”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大队给卫生院摇电话了，大夫上就到。况怎么样，人还有救没？”

你们不就是贪图张建军给你们的三十块钱彩礼？退回去！三十块钱就能要你闺女一条命，你家人命贱成这样？谁允许的！”

妇女主任最受不了这样式儿人，当即气得火冒三丈，扭吼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