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暮又说：“若是继续追求，云兄觉得自己有胜算赢得人心吗。”

这也不怪他，他与北意行一样，也是十岁就上了万剑山，正是连窦都未开的年纪就被一众男包围。而修真一途又是不重，孤独寂寥的。正是如此，他到这个岁数，虽已识得众多人之——亲，友，共同……唯独不知是何滋味。

言毕，楚暮便走了，留云风一人。

他笑着叹了一气：“正是如此啊……”

方景玉抬抬手，有一丝起去敲门的冲动。但还是压了。

“不过，不是万阁生意不顺，只是我个人私事罢了……”

方景玉将手放回膝盖上，房原本还溢着的一丝紫光也随着他睛的闭上消散了。

云风哑然苦笑：“正如你所言。”

“不论如何，云兄都莫要让自己后悔啊。”

楚暮憋笑未遂，清亮的一双此时揶揄地看着云风：“这我便也帮不了你什么了，之事我可不懂。”

云风摸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挲，他望着杯中清澈的绿。中映照自己带着苦涩笑意的脸来，中间微起的一小小波纹，将他倒影其中的脸变得扭曲，一如他此刻奇妙的心。

楚暮：“……若是如此，为何还要执着于那人呢。”

楚暮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遇见有问题的人，张了张，又哑了。

就住在对方旁边的方景玉轻松地就可以听见这响动。哪怕屋的隔音已经设置的很好了，他也依旧能轻易地听对方在什么。

看着云风有些憋闷的样，楚暮忍不住轻笑声。

楚暮早已不记得他这个人了，这么积极的行动，若是吓到对方就不好了。他压抑住自己心的各想法，看着自己的掌心。

云风默然，“我也不知。只是回过神时，似乎就已经将心分走了。总是舍不得的……”

突然，耳畔传来一轻响。方景玉睁开了睛。

楚暮站起来，拍了拍云风的肩：“若是心有不甘便再尝试一番，若到前途无望倒不如舍掉这念另寻妙人。”

轻叹一气，嘴角重新勾起：“楚暮你直觉也太好了，这都被你发现了。”

是楚暮回房了。

肩上轻拍的还未消去，残留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原地。云风摸着手中的茶杯，淡淡呢喃：“正因难以预测才觉得有趣……”

云风又默了，半晌才摇：“似是没这个可能了。”

…………

隔着一桌冷茶，周围的吵闹似乎都与此方隔离，一凭空的障在二人与周遭中间竖起。

他看着中的自己，不知是对里的他，还是对着面前的楚暮轻轻开：“是我有一在意之人，可对方似乎已有心上人了，任我如何献殷勤都不肯多看我一……只是，如此罢了。”

楚暮嘴角微弯：“只是，一事不正是因其如此的难以预料才更让人觉得有趣么。”

哪怕如今他已经地位尊贵，多年的习惯也依旧不是那么轻易能改掉的，更何况他本没有要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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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角微弯，中的自己也跟着加了笑意。

“持，亦或是，另寻妙人么……”

楚暮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轻皱着眉。

楚暮为自己此刻不能说宽对方的话这件事到可惜，被云风一笑，他微微舒展眉：“本还在寻思些安你的话，谁知竟是你先打神来宽我了。”

云风看着茶盏中的自己，才发觉原本那张苦涩的脸此时已带上了微微的笑意。

“我自己还好，你怎么先皱眉了。”云风没忍住笑来。

这么多年了，终于到了这一步。

“可看着云兄如此烦闷的模样，我也不禁跟着同受起来。”

一惹耳的笑声传云风的中，他应声抬起。见到的便是对方盛着笑意的睛。

但即使他的心有着各各样的想法，表与气息依旧是淡淡的，修为略低的都察觉不到这间房有个人在，是他将气息隐匿到了极致，他已经习惯这么了。

一片黑暗之中，床上盘膝而坐的人纹丝不动。周边放着的灯在此刻都宛若废品，没能引起那人的丝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