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停顿了一，又轻声说：“资助我国的，也是你对不对？”

他不是傻，这些事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万家和宣家成一锅粥了，他作为漩涡中心的人，却能够不受打扰、清清静静的学习，他知宣兆一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了很多事。

“谢谢你，宣兆，”岑柏言说，“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了我什么，你的这些也足够还清了。”

宣兆全僵，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

岑柏言的话越平静、越诚恳，他的心就越凉。扎在他心的那把刀在血里碾压，将他的膛生生掏一个大，风从那个偌大的血里穿过，得宣兆骨髓生冷。

“以后别再说自己虚伪、冷血了，”岑柏言轻叹了一气，“你本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这句话，岑柏言安静地等着宣兆的回答，宣兆却始终低垂着，上搭着的毯被渍洇一片浅浅的印记。

不知沉寂了多久，宣兆用几不可察的声音说：“那你呢？你还喜我吗？”

岑柏言泛起涩意，怎么能说不喜就不喜呢？

宣兆是他那么那么过的人，他也努力过，但是真的不到。

“我对你说这些，是怕你误会。我不是因为恨你所以才拒绝你，”岑柏言嗓音低沉，“我只是.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宣兆已经觉察不到痛了，他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麻木地坐在沙发上，麻木地听着岑柏言的话。

“岑静香了很坏的事，她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责任，所以我没有阻止你报复他们，她应得的，”岑柏言的声音波澜不惊，“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在这样的家里大，我也不想.我的妈妈是这样的人。”

宣兆拿起毯，披在自己上，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正在颤抖。

太难看了，真的太难看了，快遮上，全遮住.

“可是她是我妈，”岑柏言闭了闭，“她败名裂、穷困潦倒，都是她的报应，她活该，她不值得同，可.可我是她的亲生儿，她对不起那么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我。将来她老了，我不能不她，我不能睁睁看着她冻死、饿死、穷死。”

岑柏言在很多个夜扪心自问，他和宣兆要怎么在一起？

他们还要怎么样，才能心无芥地相？

“我要走了，请假太久，教授该生气了。”岑柏言了一气，缓缓站起。

宣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把自己的裹在毯，但依旧浑冰冷。

明明天都要来了，怎么还是这么冷？

岑柏言再次拿起拐，轻轻放在了沙发上，就在宣兆手可及的地方。

“别再把它丢掉了。”岑柏言说。

最后岑柏言说了什么，宣兆没有听见，他耳鸣的很厉害，耳朵里呼呼地着风。

从嘴型来看，岑柏言说的似乎是“再见”。

而后，宣兆睁睁看着岑柏言转过，那个转的瞬间在宣兆瞳孔里被无限拉，明明他一伸手就能拉住岑柏言，他却分明地受到不可能了。

岑柏言走了，岑柏言不要他了，他再也没有岑柏言了。

病房的门打开，岑柏言脚步微微一顿，握着门把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脑海里忽然“轰”一声响——

“生不得好生，死不得好死。”

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在耳边反复响起，像是卡了盘的录音带，尖锐地在宣兆脑中叫嚣着。

宣兆安静地坐着，静到仿佛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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