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傻的，和小姑娘一样矫，”岑柏言说着说着又把自己逗笑了，抱着宣兆说，“你怎么会不喜我呢，是不是？”

宣兆：“.”

岑柏言抱着宣兆不撒手，发糟糟的，上满是胡茬，笑得有几分傻气。

——我不喜你，不喜你，我喜你的样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喜你呢？

——从来没有喜过你，不喜，不喜.

宣兆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然而这些暗示像是带着刺的锉刀，他每默念一句，刀就在他膛里划一。

静默片刻后，宣兆说：“是啊，我怎么会.不喜你呢？”

岑柏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笑了。

当晚，惊雷酒吧的气氛十分烈。

来开见面会的歌手在网络上小有名气，尤其受少女迎，当晚来的大多是中和大学女生。

岑场后就把宣兆甩开了，宣兆看着她的影迫不及待地挤舞池，指腹轻轻挲着拐。

“东家，人找来了。”一名穿着保镖制服的男人走上来，在宣兆耳边轻声说。

宣兆颔首：“看好了，听我吩咐再来。”

“明白。”男人利落地。

他要的人是王太保找来的，王太保这个混混没有什么能耐，就是个帮岑静香理脏事儿的，宣兆从王太保嘴里知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其中就有一件是关于岑的。

岑曾经偷了家里的一颗钻戒，私找到王太保，让他去平个事。

小姑娘有些手段，然而还是太天真了，竟然蠢到了相信王太保这人。

演开场，宣兆退到角落的影中，抬手缓缓挲着结。

唱到第四首歌，见面会渐渐，场里了些小。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男人冲了观众群，拽着一个少女的发，声嘶力竭地骂她是臭婊|。

岑猝不及防地被拽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哭嚎，看见这个女人的脸，突然就和见了鬼似的，瞳孔骤然缩。

女人一掌狠狠扇在了岑脸上：“臭|婊|！原来就是你害了我儿一辈！”

场面陷混，保安立即冲上来维持秩序，台上的网红歌手在掩护匆匆离开。

“你害死我儿，我和你拼命！”女人红着，“我要你的命！”

她脸颊扭曲如同索命的厉鬼，岑后知后觉地尖叫声：“啊——放手！你放手！”

宣兆隐没在黑暗的角落里冷旁观。

岑心打理过的妆容毁于一旦，发被女人揪着，连带着五官都变形了。

保安拦不住这个看起来极度疯狂的女人，岑哭得脱力，双在地上徒劳地蹬着。

宣兆淡漠的睛里浮起一丝冷笑，继而拄着拐杖快步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第56章 第一夜

去年年初，岑班里转来一个叫严明的特招生。

严明是农村人，期中联考成绩排全市第三，学校为了冲考名校录取率特地把他招来，学费、住宿费全免还有奖学金。

七个月后，原本品学兼优、质朴踏实的三好生严明变成了一个翘课泡吧、烟酒不离手的刺儿，还对岑死缠烂打。暑假第二天，追求岑被拒的严明从教学楼四楼一跃而，命虽然是保住了，但伤到了脊髓，有痪风险，康复治疗费用极其昂，严明家难以承担。

几乎是严明事的同一天，岑私底找到了王太保，让王太保带人去警告严明，要是他说话，就死他一家人。

——这是宣兆几天前从王太保嘴里听到的故事版本。

宣兆派人连夜联系了严明家人，严明父亲因为毒症去世多年，家里只有一个务农的母亲，这个女人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她不明白儿为什么会变坏，只打听到这件事似乎和一个女同学有关。

一个农村妇女，没文化、没钱、没门路，四借钱给儿治病已经耗费了她的全心力，她甚至打算去卖血卖肾，走投无路之际，一批人找到了她，说“东家”可以帮她，把她带到了海港市。

此刻酒吧三层的小包厢里，岑披散发，脸上挂着泪痕，肩上披着宣兆的外，蜷缩在沙发角落里噎。

“没事了，”宣兆给她端来一杯温，“别害怕。”

岑还没从惊惧里缓过来，她人生地不熟的，唯一认识的人只有宣兆，泣一阵后，她仰说：“你能不告诉我哥吗？”

宣兆坐在茶几边缘：“那个女人说你害了她儿，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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