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不起

“小瘸，你不会还写日记吧？”岑柏言扬声问。

宣兆正倒腾橱柜，叮哩哐啷响的，没听清岑柏言说什么，探问：“找到了吗？”

岑柏言一摆手：“没呢，你这么多书啊本儿的，谁知你夹哪儿了。”

“没有吗？”宣兆嘟囔，又从冰箱上边取来一个放杂的大竹篮，在里边一件件地翻找，“我记得都留着了呀.”

岑柏言非常敷衍地抖了抖两本厚厚的药学词典，睛一瞬不眨地停留在屉里那个笔记本上。

宣兆是个一丝不苟的人，甚至有轻微的迫症，他所有用来课堂记录的本都是一样的——最普通的那A4大白纸线圈本，连封都没有，唯独屉里那个本不同。

纯黑封，侧边带了一个小小的锁扣，主人估计是觉得不会有人动这个小本，因此没有上锁。

这个小瘸，个带锁的笔记本藏着嘛？

岑柏言心里就和小猫爪挠似的犯，手伸去了又收回来。

要不就看一？看一应该没事儿吧？

说不定他的费单就夹在这个本儿里呢？

“怎么找不着了，”宣兆在小厨房里懊恼地嘀咕，“哪儿去了？”

应该就在这个本里了。

岑柏言心想，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个笔记本，翻开了第一页——

“今天遇到了一个小朋友，是个莽莽撞撞的小朋友。”

字迹清隽秀丽，是宣兆写的。

岑柏言心中一动，没想到这本日记的第一篇就是从他写起的。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猜测，微薄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把日记本合上放回屉里，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但他没有，心脏在膛里剧烈动，一丝隐秘的、不可言说的欣喜悄悄泛起，岑柏言抿了抿嘴，视线继续往。

“小朋友帮我解了围，我们一起了趟派所，小朋友和别的小朋友们不太一样，更，也更好看，好像也更加贴周到。小朋友本来已经打车离开了，又返回来骑车送我回学校，风凉凉的，坡的时候我没有坐稳，差儿就伸手抱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想想有一遗憾啊，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他那么好看，怎么我没有抱他一呢？”

岑柏言抬起，神地看着宣兆翻竹筐的侧影，心想好你个瘸啊，原来你第一次见面就想占我便宜了。

日记本再翻一页。

“昨晚梦见小朋友了，竟然没有噩梦。这一个月我都反复梦见车祸发生的场景，有时候会现一些更离奇的画面，比如我的被怪吃掉了，或是我的被大的齿碾压。小朋友怎么会现在我梦里呢，我梦到他骑自行车载着我，一直骑一直骑，沿着临港的海岸线，到了海边他牵着我跑了起来，我的似乎也痊愈了。醒来觉得有些失落，又疼了。午实验室里谈论去西南参加学术论坛的事，有位老师不希望我同行，要去的地方在山区，他担心他的学生要分力照顾我，因此最后的奖章自然也不会有我的名字。”

“罢了罢了，我确实是个不良于行的瘸，没有人会带我沿着海岸线骑车，我也没有办法在沙滩上奔跑。小朋友是梦里才会有的小朋友。”

岑柏言一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扣住了他的咙，这瘸就这么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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