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这昏暗霉的大牢，映帘的是明亮的天光，黄的光线斜斜照着门前那棵百年银杏树，落英缤纷，满地金黄，墨重彩勾勒永熙元年秋的廓。

……

回到谢伯缙在兵后衙的住，云黛把门一关，不由分说替他检查了伤。

果真在左寻到一新的箭伤，伤已经结痂，却从那仅离心脏三寸的位置，依旧可想象当时的凶险。

她看到伤心疼不已，谢伯缙搂着她又一阵好哄，才叫她收了泪。

俩人又坐着一会儿话，秋日白昼短，很快窗外的天就转暗，云黛想到许意晴那边还揣着自己的遗书，得赶去跟她解释，免得叫她和沈元韶白白担心，起准备离开。

谢伯缙虽有不舍，但安到底不比州，且如今尚住在兵衙门，有诸多不便，还是送她门。

“大哥哥，我明日可以再来找你么？”云黛仰看他，霞光落在她栗的发间，透着朦胧如梦的光泽。

“兵重地，外人不可随意。且你一路披星月，栉风沐雨，现既知晓我平安，也该好好歇息两日。”他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语气从容淡然，“别急，再过几日我带你回府住。”

“辅兴坊的府邸？”

“这被封了，陛说被裴丛焕封过，晦气，给我换一更好的。”

云黛想起刚才在狱中新帝的确提到这事，还说要封赏他们，忍不住再次确认，“大哥哥，陛他真的不计较你私自领兵的事了？”

谢伯缙沉片刻，对她，“他不会计较的。”

云黛听他话里有话，直直看向他。

谢伯缙眉梢略抬，“当日我是收到他的密信，才领兵城。”

云黛一怔，旋即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指磕磕指着他，“你……你们？”

谢伯缙握住她的手指，低低的嗯了声，“他那时就有了这之后的打算，那封密信，我权当圣旨。”

“所以你回安本就不是领罪……”

“嗯，所以无法带上你。”

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最后谁能登上那至无上的宝座，若天命眷顾裴丛焕，也许此刻他谢伯缙早已首异。

他死可以，却无法让她跟着冒险。

云黛瞠目结，心里不断重复着一个声音，原来如此。

原来从那时开始，三皇就野心，将皇位视为中，想来五皇的幕后推手八成也是他了。着五皇篡位，他三皇再打着护驾平叛的旗帜，既名正言顺的除掉了对手，又顺理成章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