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厅霎时更加静谧，这份沉静叫云黛心惴惴，就连呼都不自觉屏住，睛直定定地望向国公爷夫妇，等着他们开。

沉片刻，晋国公扫了厅伺候的人们，“你们先退吧。”

云黛和沈元韶皆是一怔。

云黛呼一沉。

晋国公也没拿兄妹俩当外人，掌心挲着酸枝木太师椅扶手的细纹路，吐了一浊气，才肃正面孔，“你们可知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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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两息，沈元韶不疾不徐，“在州时就听闻皇帝病重的消息，这一路过来，也一直听人议论，有说陛是服丹药，亏了，有说陛沉溺后，耽于女。因何病重，却也不重要，总之他这一病，皇室之有倾轧象也正常……”

于皇家而言，繁衍后代乃是立国立本的大事，若皇帝有疾无嗣，那是动摇国本的大患。这就像自古以来权倾朝野太监不少，却也没见哪个太监能称帝坐江山。盛安帝但凡还有些理智，也不会扶这么个储君上位。

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看，那方面不行的确是男人的致命痛，寻常人都无法忍受这份耻辱，何况五皇这样一个尊贵的龙龙孙，且事传得沸沸扬扬，满城尽知，此等羞辱非比寻常，可不就把他得失了理智，的疯狂之举。

还是沈元韶声问，“我在突厥时就听说皇帝偏丽妃和五皇，甚至原太被废也与他们母有关，如此盛，五皇因何？哪怕他老实本分当个孝，勤谨侍奉，还怕皇帝不传位于他？”

沈元韶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偏了偏，越想越觉得荒谬可笑，却又不无理。

乔氏与晋国公多年夫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清了清嗓，替他给沈元韶解惑，“五皇，是因为安传言纷纷，说他……嗯……嗣有碍……”

嗣有碍？

一旁静坐的云黛闻言，睫不由猛地一颤。

乔氏最是了解云黛，见她忐忑不安，心轻叹了气，扭对晋国公，“你说吧。”

人们低眉顺应诺，快步退。

得来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是要记在史书为后人所诟病的，他实在想不通五皇此番行径的意图。

“是，储君未定，人心易。”晋国公轻抚茶汤上的浮叶，浅啜一，似是茶凉了味苦，他皱眉将杯盏随手往旁边一搁，又正凝视着座两个小辈，压低了语调，“不过这象，如今也尘埃落定了。”

这事莫不是三皇放的消息？

面对沈元韶的疑问，晋国公抚着茶杯的动作微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是扫了云黛，尔后又看向旁的乔氏。

云黛坐在椅上缓了好半晌，瞳微张，翕动，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听晋国公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沉声，“先前安城封禁，消息一直传不来。昨日才新得了消息，五皇，三皇平叛护驾，双方在安鏖战了三日三夜。十日前，陛于太极传位给三皇，新皇登基仪式定于本月二十八日。”

思及此，沈元韶轻啧了声，眸微眯，“这也是他的命，摊上这事，注定与

许多事传到百姓耳朵里总得晚上许多，上位者却得耳聪目达，消息灵通，现听国公爷这般言辞，显然安有了新的况。

这番话传递的讯息实在太大，宛若往平静的湖面砸了一块石，哗啦溅起的从到脚泼了全。

她难抑不安地掐了掌心，仰脸望着上，“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