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看向她清亮如洗的眸，面线条也柔和几分，“既然你觉着不错，那定是不错的。”

说着伸手拿起云黛手边的筷，夹起碟中另一个羊包。

云黛见他拿她的筷，瞳微微睁大，“大哥哥，这筷我用过了……”

谢伯缙侧眸，“嗯？”

云黛悻悻，“我叫纱君再给你拿双筷来。”

“不用那么麻烦，你我都已齿厮磨过，共用一双筷又有何不妥？”

“……！”

云黛的脸唰得红到后耳，张地往门去看，生怕外的人听到他这不正经的话。

谢伯缙见她这脸颊红透的模样，底浮现些许浅淡的笑意，夹着那包送到嘴边细嚼慢咽吃了，又气定神闲对云黛，“味的确不错。”

他的睛生得好看，狭邃，板着脸时让人不寒而栗，猜不他的想法。可若染了笑，脉脉望着人，就透着些缱绻，不那么清白，看得人心慌意，不自觉想到他灼的掌心和重的呼。

云黛被他这么一看，再听他这句话，就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包，还是在夸别的什么。

到底比不过他的行。

她忙不迭垂，一言不发地吃东西。

***

用过早饭，闲坐无事，云黛便将萨里拉请来问话。

“你们是怎么确定我母亲就是乌孙公主的，她已经去世了十五年，她活着的时候你们都没寻到她，现在人没了反倒寻上来了？”

萨里拉见谢伯缙大剌剌坐在屋，神不虞，但对云黛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公主，事涉我们乌孙务，还请将外人屏退。”

云黛，自然也受到萨里拉对谢伯缙的敌意。

转念一想，谢伯缙驻守北多年，主要抵御的两大外敌便是乌孙和突厥。三年前乌孙再度举兵，谢伯缙领兵抗击，一战成名，自此有了玉面战神、乌孙克星等名号，大渊人民有多敬佩他，乌孙人民就有多憎恨反他。

纠结一阵，云黛转脸看向谢伯缙，“大哥哥，不然你……”

谢伯缙慢悠悠看向她，语气听不喜怒，“妹妹也觉得我是外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

谢伯缙看了她一，见她左右为难，到底还是站起来。

“我现避开，不是因为我是外人。而是事关云黛生母的私事，我尊重她，不去窃听。”他斜乜着那萨里拉，语气冰冷，“我与你们公主从不是外人，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萨里拉像是想到什么，面难堪的哼哼两声。

谢伯又看了云黛一，才疾步离开。

屋重新安静来，纱君站在云黛边犹豫着要不要退，但萨里拉只是单纯针对谢伯缙，丝毫不避讳她，开回答着云黛的问题，“相大禄与您的母亲自小一起大，而您与您的母亲得很像，自上元节那夜相大禄见到您后，便派人暗中调查您的世……”

得知她是晋国公府的养女，父母双亡，陇西人士，便联系了陇西的探，在肃州和秦州两地暗中探寻。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难事，虽说柳月娘已亡故，但见过她、认识她的人有不少都活着——

譬如他们在秦州故居的街坊邻里，再譬如昌宁坊沈家宅院的周家、同住一坊的邻居们，沈忠林夫妇从秦州搬来肃州，也在昌宁坊住了有六年，夫妇恩是邻里皆知的。再加上他们夫妇一向与人为善，男主人生得一表人才又上踏实，女主人容月貌又待人和气，一打听便能问许多事来。

“相大禄将公主的画像送去肃州，经过多人辨认，确认相貌无疑。”萨里拉说。

云黛秀眉轻皱，疑惑，“单凭一副画像，是否太草率了？世上这么多人，有一两个模样相似的也不足为奇。”

萨里拉继续，“是的，所以暗探照我们昆莫给的线索，寻到了当初替公主接生的产婆。经过询问，替您兄接生的产婆和接生公主您的产婆都说公主右外侧有条三寸的疤痕，这是公主幼年学骑，不慎从背掉落，被石割伤所致。”

云黛愣住，这样隐秘的事竟然能查到——母亲侧的疤痕，在大渊除了父亲知，估计也就那两个接生婆知吧。

“还有其他的证据么？”她定定的看向萨里拉。

“公主若还不信，大可等回了安，由相大禄与你解释。我们也已将沈家宅院的周家请来，他是跟随您父亲多年的忠仆，也伺候过公主，您尽问他。”

缓了气，萨里拉又，“原本还想将您的娘请来，但她人在晋国公府，未免引起国公府的误会，便没有请来…”

其实听他说了这么多，云黛已然相信她母亲就是那乌孙公主了。

况且对于认亲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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