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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她，“你生得这般好相貌，品行又好，聪慧温雅，对儿郎的要求怎忒低！”

云黛吃糕的动作一顿，小轻轻了嘴角，低低嗯了一声。

谢老夫人见状，无奈又惋惜的叹了气，抬手拍着她的背，忽的又问，“那你可曾想过嫁去陇西之外？”

少年郎的喜总是轰轰烈烈，那时他只在洛停留月余，临要走之前，火急火燎上门求亲，还许一番山盟海誓。

谢老夫人眉梢微抬，看了旁的婆，那婆立即会意，带着一丫鬟退去了。

“说些孩话。”谢老夫人伸手刮了她的鼻尖，松弛的垂，她似是想起什么般，轻轻笑了声，“不过我姑娘的时候，也曾这般想过。后来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遇上老国公，还不是嫁给了他。”

这桂糖糕滋味极好。”她评价。

“你喜吃就多吃些。”谢老夫人笑望着她，目光落在她时停了一停，“你昨夜没睡好？”

云黛语，“……低么？”

哪知就因着多瞧了这么两，反倒被老国公给惦记上了。

她先是摇了摇，须臾，垂睫，“能留在陇西自是最好。若、若是夫人相中了陇西之外的人家，我都听夫人的。”

顿了顿，她问云黛，“来，云丫，与祖母说说你喜怎样的儿郎，祖母给你参谋。”

他觉着崔氏女温婉贤淑，生得容月貌，还朝他暗送秋波，定然是心悦于他。

云黛心里咯噔一，不觉想起昨日玉珠那句戏言。

谢老夫人褪腕间的南红珠串拨动起来，慢慢，“要我说，无论是男还是女，都该往外走走，瞧瞧外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囿于宅之中。想我当年在闺中，最听女商许氏的故事，也想像她那般走南闯北，当然我是没有经商天赋的，我原想行医济世，那时我的姊妹们都笑我异想天开……再后来，到了择婿的年纪，我上几位都嫁了，也到我了……”

谢老夫人往后的垫靠去，光从廊外洒在她的上，那石青锦缎的暗纹闪闪发光，她半阖着睛，懒散又闲适，“来，与我说说，你这小脑瓜里都想了些什么。”

这还是云黛一回听谢老夫人说起婚嫁往事，两只耳朵不由竖了起来，认真聆听。

“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况我乃是清河崔氏，洛安一堆好儿郎们由着我选，可我都瞧不上。”说起家族时，谢老夫人语气中是掩不住的骄傲，嘴角微翘，继续，“我第一回 见到你祖父时，他晒得黢黢黑，又又壮，跟个大黑似的，我压瞧不上。后来得知他是陇西国公府的，是女商许氏之后，我才多看了他两。”

“我那时也是昏了，千里迢迢嫁来了陇西。每回争吵，我要收拾包袱回洛，他就拿话哄我，说等儿女成家，便陪我游历山河。

云黛放吃剩的半块桂糕，沉一阵，将伯府的场景说了，又说起与玉珠的担忧。说着说着，她有些懊恼，轻轻靠向老夫人，“祖母，要不我不嫁了，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昨日去了趟文庆伯府，吓着了？”

说起喜，少女难免羞涩，支支吾吾好一阵，才，“相貌不用太英俊，端正便可……主要是好，知上……若是能贴自是更好……”

谢老夫人问，“为何没睡好？”

“你啊，就是太懂事了。”

云黛默了默，轻声，“在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