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对骑还是很有自信的。

“看……看到了。”

乔氏轻抚过案几上的鎏金鹦鹉纹提梁小茶壶，柔的脸庞上满是庄重之，她肃声，“以后云姑娘与世爷练时，你派个人在一旁盯着，若是有何不妥之，你速来禀我。”

这日午后，云黛在清夏轩的临窗榻边看书，忽的外有丫鬟禀告，说是孙氏带着乔玉珠来府了，乔氏请她过去。

她便是得再，也不过石榴。

“看到了吗？”

有一回，她刚坐上，无意看到谢伯缙那张开又收的手指，似乎是看不过，想亲自伸手把她拎上去似的。

阿缙是国公府的嫡、嫡孙，是要继承国公府爵位，担起整个家族大梁的。

她记得五年前谢伯缙曾经带她骑过一次，那次骑特别快，她吓得都不敢睁开。那回大哥哥是怎么把她上的呢？是拎上去的，还是抱着上去的？时隔多年，她都记不太清了。

云黛微愣，她才上来没多久。

“那你骑一圈给我看看。”谢伯缙。

她握着缰绳，慢慢地沿着空地骑了一圈，又转回谢伯缙面前，一双眸眨眨，满是期待地望着他，“还可以吗？”

孩们都大了，到底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阿缙常年在军中不近女，且云黛生得那般倾城绝……她虽知不是那胡来之人，云黛也懵懵懂懂并无那些七八糟的心思，但还是得避着些——

然后指她几个错，又教着她如何安抚匹，给坐骑命令……

日有条不紊的朝前推，云黛与谢伯缙学着骑，每日傍晚学半个时辰，练完正好用晚膳。

可唯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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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云黛是个无依无靠、无权无势的孤女，便是她父母兄弟还活着，那样的家世也是断然没有资格担任国公府主母之位。

乔氏将鸟山团扇搁在裙边，朝前招了手，“玄琴，你过来。”

这半月来府中都围着谢伯缙转，云黛也有许久没见玉珠，如今一听她们来了，面喜，稍作整理，便往归德院去了。

云黛看得又是惭愧又是庆幸，还好她这会儿大了，若放在五年前，大哥哥肯定就直接拎她了——

还是上费劲累的。

虽然比开始是轻松不少，但短这回事，真不能勉。

在她看来，二郎或是三郎喜云黛，能两相悦的话，她自然是乐见其成，乐意将云黛留在家里当儿媳妇的。

唯一缺憾就是，她上姿势依旧不够潇洒。

不过看着谢伯缙伸来的手掌，犹豫片刻，她还是扶着他的手，从背来。

正如谢叔南说得那样，谢伯缙的骑术一绝，在他的教导，云黛觉得骑变成一件很有趣的事，甚至在谢伯缙带她去郊外跑快时，她都可克服恐惧，能稍稍跑得快些了。

“那你试试。”谢伯缙从上来，手掌安抚地摸了石榴。

算了，上姿势不重要，跑得快跑得稳才是关键。

云黛黑眸微微睁大，满脑都是这么简单、这么潇洒的吗。

玄琴跟在乔氏边多年，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忙垂，低低应诺来，“夫人您放心，婢定会安排妥善。”

谢伯缙没说话，只走上前，朝她伸手，“来。”

男人的手掌很大，温温的，掌心有糙的茧，他牢牢地撑着她的手，有一完全将她托起来的大力量。

等她站定，谢伯缙松开她的手，一本正经，“你注意看我上的动作。”

玄琴立即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云黛抿了抿，了声好，便学着他的方法试了试。

这边在后院学着，归德院里乔氏知后，先是笑了笑，觉得这些年阿缙都在外面，兄妹俩互相亲近些好的。可转念想到三郎对云黛的心思，眉不由蹙起。

谢伯缙默了一瞬。

话音一落，他轻轻松松就翻上。

她面颊酡红地看着他，小声，“大哥哥，祖母说过我还能些的，也许我再，会好一些……”

谢伯缙薄轻启，“尚可。”

归德院次间，乔氏和孙氏坐在榻边闲聊，一袭嫣红裙衫的玉珠抓着一把瓜，百无聊赖的听着。

***

还没等她回过神，人就从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