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顺着他这话，好奇地问，“大哥哥，北是个怎样的地方？我听说那里条件艰苦，荒芜贫瘠，有连绵的沙漠和荒地，有狂风呼啸的红鬼城，还有千年不化的冰川雪山……”

“这婢哪知。世爷是朝廷命官，何去何从都是陛定的。”琥珀拍了拍云黛的背，“姑娘还是早些睡吧，若是明日天晴，你不是还要去寻世爷教你骑么？”

这小姑娘乖巧规矩的外表，似乎藏着一颗不那么规矩的心。

峻脸庞。

各自回院前，云黛朝谢伯缙一拜，“大哥哥，日后麻烦你教我骑了。”

云黛先是一愣，旋即朝他弯眸轻笑一。

不知不觉中，俩人走回了禅房。

谢伯缙却自顾自继续，“我们谢家的祖母许氏，便是那时鼎鼎有名的女商。她原是侯府嫡女，后独自经商，走南闯北，甚至还将生意到了西域诸国。后来她虽嫁到陇西，却也没停手中的生意，还曾三次南洋，游历他国……”

当日夜里，伴随着轰隆隆闷雷声，果真起了大雨。

谢伯缙波微动，没说话，自顾自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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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今风气远不如前，但你也不必太过沮丧，安往南那边规矩重，陇西这边还算好的……”说到此，谢伯缙沉默了。

他突然说起这个，让云黛有些摸不着脑。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府中。

云黛局促，“求了个中签，不好也不坏……”

乔氏还想再细问，谢伯缙声，“母亲，看天将有大雨，还是趁早回府罢。”

云黛也赶跟上前去。

“幸亏世爷不计较，今日他一个神看过来，婢背后都吓一层冷汗！”聊起白天的事，琥珀还心有余悸。

琥珀，伸手替云黛掖了被，笑，“今日见姑娘与世爷聊了许久，相谈甚，这是好事。日后国公府便是世爷当家，姑娘若在阁前与世爷搞好，等了阁许了人家，若遇到什么麻烦，世爷也能给您撑腰主。”

琥珀披起衣裳，检查了一遍窗，又走里间，见云黛还没睡，便坐在床边与她作伴。

乔氏那边刚好与僧讨论完，顺还求了三枚前程似锦的香包。

见她这副规规矩矩仿若拜师的模样，谢伯缙眉间的凌厉在夕余晖也减退了几分，语气缓和的嗯了一声。

“你们等久了吧？”乔氏将一个香包递给谢伯缙，转脸柔声问着云黛，“方才听翠柳说你去求签了，求了个什么签？”

“还是不麻烦大哥哥了。其实我对骑也没太大的兴趣，会骑就成。”云黛觑了他俊的侧脸, 讷讷，“而且就算骑得再好, 日后也用不大着。闺阁女比不得儿郎, 儿郎骑术好，可以上战场厮杀, 可以天南地北策奔腾，女眷本就门少, 就算真门也是坐轿坐车，策奔腾的次数少之又少……”

云黛翻了个，“琥珀，你说大哥哥会在北待多久，何时才会回陇西府住呢？”

云黛听得了迷，心底也仿若照一缕光芒，变得敞亮起来。

“大哥哥他一向没表，但他人很好的……”

“你说的都有。”谢伯缙稍抬，双眸直视着前方，语气不自觉地温和，“但沙漠里也会有月牙般的静谧湖泊，雪山有比蓝宝石还要纯澈的蓝湖泊和碧绿草原，还有成片的云杉和松树耸立在山间……”

……

云黛悄悄抬看了谢伯缙，谢伯缙淡淡回望她一。

良久，他才，“若有机会，你来北玩，那里有大片的草原，最是适合跑。”

“明景皇帝那朝大力促与西域的贸易往来，一时胡风盛行, 民风开放，再加之圣慈皇后鼓励女从商读书，女的地位大大提，不但能在外行走谋生，还了不少女商、女医官、天文学家、算学家……”

谢伯缙眉梢微挑。

朝夕相了五年，琥珀心里早已将云黛当成主，满心满替她打算着。

乔氏望了远方那初现昏暗的天，诧异，“我说午后怎突然闷起来，原来是要落雨了。那是该快些回去了，不然路上泥泞可不好走。”她边说着边往前走。

云黛前一亮，“这位祖母的故事，我也听祖母讲过，史书上也有记载，她真是名了不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