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在呢。”琥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柔声，“姑娘梦到什么了，怎吓成这样。”

“好孩，你着便是。这是我姑娘时最喜的一项圈，原想着生个女儿，可以留着给她。谁料我命中无女，三个都是臭小，这些锦缎啊首饰也不好给他们用。还好你府来了，这些东西也不至于白白在盒里闲置了。”

关切的唤声传来，云黛缓缓地睁开，目是琥珀满是担忧的娟秀脸庞，“姑娘，你这是魇着了？”

她记挂着要给谢伯缙和谢叔南补礼，便有意无意的打听着他们的喜好。

当天夜里，云黛了个噩梦。

对于，乔氏一直想不通他的格是随了谁。

那时她和国公爷初为父母，对的来到既喜又无措，好在这孩乖，有饭就吃，有觉就睡，不哭不闹，压不用他们多费心力。后来又有了二郎和三郎，他们的注意力和力也分散不少，再回看，不声不响就成了一副沉默寡言的……

一旁的红苕翠柳也都夸赞起来，最为夸张的莫过于娘，拉着云黛的手是上看看、左看右看，像是看什么珍稀大宝贝似的。

“姑娘，姑娘……”

正是佳日，云黛上着绿薄罗衫，外又着件联珠纹锦褙，着一条安最时兴的红黄间裙，腰间又系上一条天青纱裙，行走间如青雾环绕般灵动。她那丰茂的发养了三月，虽依旧有些泛黄，但发质却柔顺油亮，梳成双环髻，正中着个的累丝芙蓉宝石金冠，两侧则各簪着一朵蝴蝶珍珠。

“二郎喜舞文墨，三郎喜吃喝玩乐，至于阿缙……”乔氏认真的想了想，有些犯难，“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喜的。”

云黛撑起，哑着声音唤了声，“琥珀。”

“我……”云黛纤的睫轻动，总不好说大哥哥是噩梦之源，于是她扯了个谎，“我梦到我爹和哥哥……想他们了。”

“这个得披上。”琥珀拿着一条团绿帔搭在云黛削瘦的肩上，末了，上打量着，笑意满满的夸，“姑娘这般可真好看，就像从画里走来似的。”

她这边羞羞答答的离开了清夏轩，到了归德院，乔氏和玄琴等人见着她，又是一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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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氏动作轻柔得给她上，眸眯起，不住，“好看，好看极了。”

她年纪尚小，无须涂脂抹粉，是以梳妆只在衣裳发饰上多多用心。

云黛谢过乔氏，陪着一起用过早膳，又闲坐着说了会儿话。

话还没说完，就见云黛飞快摇，“不用不用，我送你的。夜了，二哥哥早些回去歇息吧——”

***

乔氏满脸期待，云黛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乖乖走上前，探小脑袋。

“来，云黛。”乔氏站在梨木九屉梳妆台旁朝云黛招了招手，又从鎏金团纹银奁取一赤金盘螭璎珞圈，“上这个试试。”

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空气之中弥漫着无言的尴尬。

云黛的肤本就白，这赤金坠宝石的璎珞一上，愈显得肌肤得掐一般。这一打扮，真是又富贵又大气，宛若菩萨座小仙童般招人怜。

稍顷，谢仲宣将盒递还给她，霁月风光的浅笑，“这个砚台，你该送给大哥的，拿回去吧。”

琥珀闻言，自是一番细心安，末了，又看了纱橱外的天光，“姑娘既然醒了，不如起床梳洗吧。今日可不好睡懒觉，再过两个时辰，客人该要府了。您今日可得好好妆扮一番呢。”

云黛一看那光溢彩的璎珞项圈，受若惊，意识就拒绝，“夫人，这个太贵重了，我不……”

谢伯缙见状，冷着脸自顾自的走了。她一边抹泪，一边追在他后歉：“呜呜呜……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一定不会认错了……”

说罢，她提着裙摆跑开。

云黛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赶叫上琥珀，“还得去给夫人请安呢。”

这话委实刺耳扎心，她委屈的直掉泪，想要解释，却说不话来。

看着那生怕他追上来的小背影，谢仲宣揣着砚台怔忪片刻，旋即哑然失笑。

谢仲宣识砚无数，一就看这个砚台价格并不便宜，略作思忖，他温声，“这方砚台我收，却也不能白要，你多少银钱买的……”

梦里，她遇上了谢伯缙，她照往常的礼数朝他行礼问好，可谢伯缙却冷冰冰的看着她，说她糊涂认错人，这般愚钝的脑还读什么书。

云黛这才记起今日便是大开筵席的日，她也清醒过来，由着琥珀伺候起。

送去的东西，云黛哪里还好意思收回，她连连摆手，“不了，这方砚台我是照二哥哥你的喜好挑的，你留吧，原本我也想多谢二哥哥你这几月来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