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兄的。”他说。

这么没准的对，也就唐乐山说得吧。

像是了却一桩心事，唐乐山抻了个懒腰，顺便左右扭动，说：“走吧，去别逛逛，搜刮好东西，不能白来一趟。”

邢涟留恋地看着唐乐山，堆积了三百年的期待和心意四溢而，他已经克制了好几日，可以稍微放肆一了吧？

心念刚起，邢涟就说：“师兄，你很久没沐浴了吧？”

“咦，是哦！”唐乐山一想，上次洗澡，确实是刚关的时候。

在藏书阁扎这么久，也是时候洗澡了。

但他心思忽然跑了偏，转而问邢涟：“你要跟我一起洗吗？”

以前他经常拽着邢涟洗澡，邢涟就像那些不愿意上学的小孩儿一样，连拖半迫，才跟他一起洗。

后来邢涟大了些，不用再生拉拽了，他还觉得好，在一个池洗过澡，是正儿八经的亲兄弟了。

可时至今日，猝不及防地要跟邢涟“坦诚相对”，他竟然从心底里不习惯。

一边想着阿涟大了，不可以再没遮没拦地在其面前宽衣了；另一边又唾弃自己，阿涟又不是大姑娘，洗个澡怎么了？

两相夹击，唐乐山甚至没理清到底是想跟邢涟洗，还是不想跟邢涟洗。

好在邢涟给了他答案，波澜不惊：“我就不用了，但我可以给你搓背，顺便帮你梳。”

他抬眸打量唐乐山的发髻：“无双派弟的手艺，不怎么样。”

“嘿。”唐乐山摸了摸发髻，积极附和邢涟：“我觉得也是，还是阿涟手艺好。”

*

老祖宗要沐浴，侍从又是一番安排。

还是上次洗澡的地方，这回浴池边还多了几样东西。

唐乐山先脱了衣服，趴在池边研究的时候，邢涟才端着巾来。

“这什么东西？”

唐乐山不是第一次在邢涟面前着了，可见到邢涟，却不自然地缩了缩肩膀。好在面飘了厚厚一层，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还是放不开，拿起一个小盒，盖弥彰地提起话题。

小盒的盖放在一边，盒是浅粉的膏状，像他小时候用的雪膏，只不过香气没那么冲，淡雅中带着清凉，很好闻。

难是沐后？

“不知。”邢涟接过小盒，闻了闻，又用指尖捻了一，丝，“束发用的？”

他还是主张清修的，这辈所见所闻，都是唐乐山带给他，唐乐山都不认识，他当然也不认识。

“算了，不它。”

说了两句话，唐乐山有适应了邢涟，低拆发髻。

发髻不好拆，唐乐山扯了两，发丝都扯了，还没拆明白。见状，邢涟俯靠近：“我帮你吧。”

刚刚适应的距离上被打破，唐乐山的脸正对邢涟的前襟，衣料甚至能扫到他的鼻尖。

拆个发，至于离这么近？唐乐山闻到邢涟上的味，心不稳，禁不住腹诽。

然而这还没完，他上一松，发髻散开，青丝落。

刚要谢，他的却被凉凉的手指擒住，被迫仰起。

邢涟竟然他！

偏偏邢涟表自然，似乎不觉不妥，微微歪着，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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