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是在wps里写完之后才粘贴到聊天框里的。文颂开了历史版本记录，显示“共67个版本”，查看全修改记录，时间线从午两到第二天凌晨三四十，就只为了写这些话。

“我会永远都喜你，即使是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我会在躁期狂地喜你，在郁期里卑微地喜你。即使无法陪在你边，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以别的方式或别的份，继续喜你。即使你从此不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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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还要不要留来。

他呼压火气，这才想到，“你怎么知我把你删了？你给我发微信了吗？”

“这些话听起来比那天晚上的顺耳多了。”文颂故作轻松。

“今天我觉得好了。

“我看得到你发来的每一条消息，每一条回复的草稿都打了几十遍。但我没办法把它们发去，无论说什么都觉得那会让你失望。我甚至不确定它们是否语序正确，表达通顺。我不能把一些不知所云，像码一样的病句发给你看。

“那些是即使想说，也不应该说的话。如果时光倒，我不会再自以为是地说自己有资格追你，也不会骗你能永远都陪在你边。我不希望你在短暂的开心过后，又被更大的失望淹没。还好你很聪明，知不应该相信我。你是对的。

“什么时候？”

“……两周前。”

他地说，“我现在就要听。”

当时并没有想过，同样的焦灼还会再发生多少次。还会经历多少变本加厉的折磨。

“……文颂。”

“我知自己的自私和暗。我无法像以前一样回复你，却希望你一直不停地给我发消息。无论说什么都好，哪怕是我看不懂的句也好。你大概无法会……那些消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其实我很兴你会不到，最好永远都不要有会到的机会。

文颂想，像念检讨书的小学生。

文颂想起他们经历过的第一次分离，那半个月里，他在学校听到关于秦覃的各传闻。他一直在心里期待那不是真的。可后来秦覃自己亲告诉他，你看，我就是个这样糟糕的人。

“我很想你。每一天。”

“这次你大概不会再原谅我了。但我想，总不能连别都缺席。我无法现在你面前，至少应该说什么。

秦覃忽然哽住，难为地说，“后面能不念吗？只是一些餐厅的地址。我把你没去过又可能会喜的餐厅写来了。”

终于定决心发送去的瞬间，却看到聊天记录里的是“对方开启了好友认证，你还不是他好友”。

“你知的，躁期的行为并非凭空产生，只是把原本就有的想法更无忌惮地表达来。我不后悔那些想法，直到现在它们都没有改变过。我只是后悔自己无法保持理智，不受控制地对你许那些无法完成的承诺。

文颂用力抿了嘴，甚至有想笑，心里诞生某荒唐的命运，“写了什么？念给我听听。”

“那你就转过去念给我听！”

会是什么心。

他耳朵都红透了。幸好背对着。

样，安安分分地说：“有理。”

“但是从前天开始，你没有再发消息给我。

他把刚才听过的话又亲看了一遍。最后真的是好的地址，一大堆隽意的告白之后居然用这个结尾，怎么看都冒着傻气。

秦覃犹豫了，摇，“我没法儿面对面地跟你说这些话。”

店里明明只有两个人，气氛张却到有推门来的客人都迟疑着退了去。秦覃无法拒绝，拿手机找到聊天记录，转过背对着他。

“其实那些没有意义的话里，有一样是我能保证到的。

“……”

是从未听过的语调。带着细微的颤抖，声音绷得有些僵。

“……”

秦覃背对着他，反手把手机递了过来。

“或者我打给蓝岚让他来接我，那就无所谓你要不要说了。我会去店门外等他的。”

他给的信号很明显。如果还想说什么，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文颂正听得投，被打断思绪，轻轻咳了两声，嘴，“是不是你现编的，拿给我看看。”

两周前？倒推回去，差不多就是过生日那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