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来已经是夜了。留给林柚柚一把雨伞，秦覃送他回家。刚想打车，却听见他说，“能走回去吗？我想散会儿步。”

医院距离他的住所有四五公里远。秦覃没有否决，只笑了笑，撑开雨伞把他拉近侧，“能听到你主动说想运动，真不容易。”

文颂没有回话，闷往前走。雨势已弱，细如缠缠绵绵地在空中飘。空气是冷的，肺里直打寒颤。

秦覃放慢脚步，握着的手机屏幕都没退打车件，想着等会儿他要说累了，再叫车回去。

但他一声不吭地走着。不停留，不回，不知疲倦。

直到学校大门现在不远，秦覃怀疑他可能都没走够，还要再往返一遍。

文颂神游中走回了家，被秦覃提醒才发觉已经到了楼，如梦方醒，“啊……那我上去了。”

更半夜，他也没力气再折腾，“明天见。”

“明天见。”

秦覃颔首，看着他慢吞吞地走电梯间。到了要转离开的时候，不知怎么，今天比往常多待了会儿。

电梯上行。

文颂住在9楼，他想等电梯停在9楼再离开，但键旁的数字到3，就停了来。

接着是降，数字回了1。叮的一声。

电梯门缓缓打开。刚刚说完“明天见”的人对视一，同时笑了。异同声：“你怎么还在啊。”

文颂这时候才留神注意，他半边肩膀都透了。站在电梯里往旁边挪了挪，“你要上来吗？”

虽然是个问句，但秦覃听着就是“我想让你来”的意思。

是不开心了想要个人陪在边，又不好意思开。

他对林柚柚的遭遇似乎颇多。秦覃没多问什么，只是走了电梯，跟着去他的小家看看。

听文颂说过家里是什么样，也送过他很多次到楼。亲自上来参观却是一次。

门打开，秦覃的第一印象是他家里果然也香的。所到之都钟于同一个味，他整个人都要被这香味腌透了。

文颂说是这香是个小众的牌，每年都要担心它会停产，“我找不到能替代的味。所以每年都要屯两箱。”

秦覃接过他递来的拖鞋，“为什么这么喜？”

“可能是习惯了。”文颂说，“我小时候的卧室里是这个味。”

开着。他到卧室去找能换的睡衣，让秦覃在客厅先转转，“随便参观。”

只有两个房间，面积不大，但净敞亮。琉璃瓶里了两三支绣球，拥挤在一起，蓝紫的朵团簇。

秦覃伸手碰了碰柔的，听到文颂站在卧室里叫他过去看。

翻衣柜时又看到了那条小格裙。刚开学时的一场误会，机缘巧合跟其它脏衣服一起被阿姨拿回来，洗晒净挂在衣柜里直到现在。

文颂把裙举在前，往他上比划着，故意使坏般笑，“要不你今晚穿这个吧。”

秦覃抬手却绕过裙，了他的脸。

他不太喜文颂这样笑，像寻个理由有意宽，像是在说“我还能开玩笑所以我没事”。

如果真的没事，秦覃想，那他压就不会现在这里了。

文颂笑意减淡，没再自欺欺人地找什么理由开玩笑。也可能是被看破了心思有不兴，丢了件宽大的t恤给他，他去冲个澡把衣服换掉。

秦覃很快就从浴室里来，被宣布睡觉前可以先去书房看漫画解闷。

如果实话实说对漫画不兴趣，秦覃怀疑自己会被当场赶去，很有地走了书房。

整面墙的书架一层层被五颜六的漫画书填满，乍一看到很有些壮观。他随便一本，封面上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拿了副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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