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向来鬼主意多。”乾正帝笑骂，“不过朕准了。”

“儿臣多谢父皇。”朝岚亲昵地说，“不知父皇想要谁来负责准备宴会呢？”

乾正帝沉片刻说：“不如就让端贵妃准备吧，她事向来妥帖。”

“可是贵妃娘娘如今怀有龙胎，而且听说娘娘这胎怀得有些不安分，常常请太医。儿臣觉得还是不要打扰贵妃娘娘了吧。”

“荣真说得是。那就由贤妃和淑妃负责吧，她们之前也掌过务，对这事儿有些经验。”

朝岚又提了异议：“父皇您忘了吗？前些日淑妃娘娘就被您以御前失仪的名义禁足了两个月。贤妃娘娘倒是无事，但她向来是个淡薄的，平日就清修不见人。没了淑妃娘娘的辅助，怕是不愿意接这事。儿臣也不愿打扰贤妃娘娘清修。”

乾正帝一时想不更好的人选，有些疼：“那荣真可有什么适合的人选？”

“父皇您忘了宁督主吗？宁督主办的事，哪一样不是妥妥贴贴的。这些年过年时的晚宴也都是宁督主负责的，想必如今这么小事也难不倒他吧。”朝岚笑容自然，仿佛只是随一说。

乾正帝皱着眉没有说话。

“父皇若是舍不得自己的得力将帮儿臣这小事的话，那便算了吧。这样怕是要去叨唠贤妃娘娘了。”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是个才罢了。”乾正帝说完就朝殿外喊，“来人。”

在殿外候着的林有福动作迅速但又不失规矩地来，胖胖的乎意料的捷。

“陛有何吩咐。”林有福佝着腰恭敬地说。

“让宁余给朕来。”

“是！”林有福边行礼边倒退着了殿叫人去了。

过了有一会儿，殿门才重新被打开。一瘦削的影沉默着来，跪行礼。

宁余的衣服发丝看来是被洗过了的，不再滴。但衣服没有换过，依旧是漉漉的，地贴在上。乌黑的发顺着他跪伏的姿势垂落一旁，单薄的背脊，形状优的蝴蝶骨微微凸起，由于时间的淋雨而冷得微微颤抖。

甚是可怜。

朝岚觉到一旁乾正帝盯着宁余的目光变得幽，她突然觉一阵恶心。

“才……咳……咳咳……参见陛……参加公主殿。”可能是由于淋雨受了凉，宁余的声音变得沙哑，不住地咳嗽。

乾正帝没让他起来，任由他跪在冰冷的地上。

“朕打算举办一场群英宴，邀请全京城里未婚的青年才俊。朕有意把这事儿给你去，你可有异议。”

朝岚觉宁余听到“未婚的青年才俊”这几个字时僵了一些。但那人伏在地上，她也看不清他的脸。

“才自当竭尽全力。”

“此事事关公主的终大事，若是了一差错，你便不用从慎刑司中来了。”乾正帝脸冰冷地看着他，语气冷酷。

“咳咳……是。”

“荣真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或是有什么主意，便去找他，不用客气。”乾正帝转慈地对朝岚叮嘱。

“是。”朝岚乖巧地应声，“若是父皇没事的话，儿臣这就退不打扰父皇办事了。顺便儿臣想与宁督主商讨一关于这次群英宴的事，父皇可否将宁督主借与儿臣一用。”

“行吧，你退吧。”乾正帝朝朝岚辉了辉手，“宁余也随公主退吧。”

宁余又俯行了一礼，在朝岚走过他边的时候跪行着随她了景殿。

在景殿，若是陛没有允许他起，他就连走路都是不能起的。

第四章

了景殿，朝岚便叫宁余起来了。

她不是乾正帝，没有那些折磨人的癖好。

时间的罚跪再加上冰冷雨的淋洗让宁余的双如同石一样僵。他双手撑在地上想要借力起，但很快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一丝痛苦的闷哼。

朝岚皱着眉远离了几步，她怕宁余上的雨会溅到她的上，这对于她这样有洁癖的人来说是十分难以忍受的。

正想再尝试着起的人动作也是一滞。

宁余痛苦地闭了闭，苍白到无一丝血的薄被他死死咬着，渗一丝鲜血。

朝岚瞥到在景的门外，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太监探探脑地往这个方向望，但动作犹豫着不敢靠近。

“还不快过来扶起你们督主，在那愣着什么。”朝岚语气平淡，却把那小太监吓得在门槛上摔了一跤，连带爬地跑过来扶起了宁余。

“咳……咳咳……才方才失仪，请殿，咳咳……赎罪。”起后的宁余扶着小太监屈请罪，声音沙哑低弱，像是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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