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此举，颇有几分当年陛焚枫林而栽苏合香数的模样。”顿了顿，他若有所悟，“臣此言不当，陛本就是由丞相一手所教，是陛一脉相称。”

他望了半晌，召来司工，命他们将苏合香树砍了，重新换成枫树。

我不能两世赠你于孤苦。

她说，我宁愿死在为你寻药的战场上，也不要再一个人独守你的墓碑，等待死亡的来临。

谢清平在北苑中培植枫树苗，在西苑摘了沙果果酱，着赤焰留的方酿。

“送了。”谢清平，“只是征前夕，她摘还给了我。她说，等她回来，让我给她重新上。或者，黄泉路上，拿着去寻她。”

“那，陛去过，她熟悉路径，胜算更大。”谢清平收了玉，未再言语。

北戎退兵，三王议和的卷宗递过衡鸣雪山。

谢清平不置可否，饮药，从袖中拿一枚鲜红的玉佩，细细抚摸。

女帝摇首，朕之亲征，除受戎族降书，其余皆不论。

九月里，北苑的枫叶开得正好。

她说，你不能两世赠我于“孤苦”，这太残忍了。

佘霜壬顿扇，不免叹了气，“有一事，其实我与昭平，还有更多人都无法理解。你已病成这样，朝中亦不乏良将勇士，便是昭平亦能去往前线，为何陛要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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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

冬去来又是一年。

女帝思之，派使者带珠宝良驹献上，消息四传达。不多时，此王吐不少北戎信息。

战争多变数，即便有提前备的军事分布图，即便女帝多智通谋略，也难敌天地气候之变化。自这一年的七月来信后，北境再未有书信传来。

“离间计为二虎失信。然经此计，敌方信义已失，且此人更献上信息……”谢清平忍不住咳了两声，“此乃驱虎吞狼之策，脱胎于离间计，胜过借刀杀人之计。”

太垂首，“望爹爹指教。”

“儿臣受教。”

他的越来越差，有限的时光里，他能的便是养育这一双儿女，受他们于仁德，亦教他们谋略。

佘霜壬认得那玉，是枫林血玉，只叹，“你如何还未送给陛。”

“陛此去，或许、你与她去岁一别，便是永别。你……”

问女帝意，是否就地除之。

他难得有力气，能榻来到这里。只是窄窄的一排，即便再红，也不够烈。因为其余的地方，都了苏合香树。

“如此，是否爹爹的药便能拿到了？”

谢清平笑。

谢清平撑着从榻上起，召来太观此消息。

还有一重他没说，去岁城郊一别，本就是他们夫妻提前的诀别。

佘霜壬给他送药而来，借此状，摇着扇哭笑不得。

战事再起。

历时一月，暗辨其一王之位置。

太思考片刻，“乃离间计。”

静莲香，菡萏正芳。

“这不重要。”谢清平抬手止住他的话，“且看你阿娘此计，是哪一计。”

北戎王帐往来迁移，避雪山，借雪，难辨其容，便也难辨其三王位置。-然有谢清平所绘之王帐构造图。

时间在指尖逝。

郢都皇城中，接到此信时，已是景熙二十年七月，距离殷夜兵正好一年，距离谢清平的大限仅剩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