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慕容斓先开了，“不急，慢慢来。你是他，到底比他些，且宽带些他……”

谢清平拢在广袖中的手伸开些，扣住殷夜细的素指，握在掌中。

*

这一晚，谢清平的心在稍定了几晚后，又重新开始不安起来。

半夜，竟破天荒地梦魇了。

从来都是殷夜惊梦扑在他怀里。这厢梦魇，他也未起，甚至未睁，只一把揽住了畔的人，往怀里去。

“毓白，醒一醒！”殷夜被他拉怀的一瞬便醒了过来，贴着他膛听鼓擂般的心。开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唤醒惊梦里的人。

“了什么梦，这幅样？”殷夜给他去额鬓角的汗，转拿了给他。

喂到嘴边又不给了，仰自己了一大，眯着漂亮的凤眸对渡给他。她一渡过去，还不忘拍着他的背安他。

“说吧，梦见什么了？”一毕，她推开来。

谢清平尚且仰躺着，此刻已经彻底回神，只双目灼灼望着自己的妻，被她这样一阵安抚，他当真已经没有了方才梦中的惊魂。

她好好的在自己面前，同自己齿相依、耳边厮磨。

并没有如同梦里一般，和女儿一起，消失在他面前。

半晌，他只拉着她躺，同他十指扣，，“过两日便把晚晚接回来吧，还是你带着我安心些。”

“坊间有话，娶了媳妇忘了娘，果真不错。”殷夜侧过，咯咯笑，“晚晚随在她祖母边，不了大事吧。我留了禁军在山里的。”

“反正，还是在你边好！”谢清平亦侧过来，“过两日，算了明日、明日我就去接她回来！”

“呸，我就应该生两个儿……”

床榻之上，温缱绻，原也不止此间一对。

万业寺殷宸那间独院的厢房，此刻亦是恩模样，只是女面上却不曾断绝过凄怆的神。

姜虞去而又返。

从晚间到此刻夜，她絮絮而言，殷宸自也知晓了前后。

她原是随了使团一返回东齐，但实在放不他，遂了三关后，易容乔装又重新回来。

她说，只为再见他一，足矣。

她说，缘分一场，诀别也该正式。

她说，我们没有好好在一起过，总得好好告个别。

然，这样一见，少年原本即将浇灭的心，余烬重新燎原。她百里奔赴，冒着被他胞杀的风险，只为间见一面。

他如何，还能放她离开。

“有这一夜，便很好了。”姜虞从榻上起，往边上退了退，“你的胞，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亦不想你为难。”

“我们去隆北，去她找不到的地方。”殷宸亦起，抓着她的手，“天大，总有我们的容之。”

“阿不会赶尽杀绝的。”

姜虞望着他，须臾有些憔悴的面上现一虚无的笑意，“她不会对你赶尽杀绝，但对我一定会的。”

“再者，普天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能去哪？”

女绝望地摇，“我尚是一国公主，原也可以带你回去。可是若这般，你阿发兵而来，我、我便齐国的罪人。”

“我，不可以这样。”

“所以，我们就毫无路吗？”殷宸一拳砸在床沿上。

烛蜡一一滴落，不知过了多久，两厢沉默中，东方泛起鱼肚白。

“殷郎，你当真如此我，永不负我吗？”姜虞神庄肃，“若当真如此，我们或许有条路可走？”

“我以大宁天胞弟的份起誓，永不负你。”殷宸满目真挚与迫切，“你快说，什么法？”

姜虞颔首，凑上他耳畔悄言，半晌，缓缓退开，静静望着面前的人。

面前人脸雪白，亦是良久，方抬眸，摇首，颤颤，“这、不可以。”

“阿执政，虽是女，却功在社稷，我不可以……”

“殷郎，你误会了！”姜虞笑了笑，“此举并不会要了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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