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殷夜顿了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殷夜说得真诚而自然，谢晗听得心魂惶惶。

殷夜没有反对，只说择良辰合适便可。

“你叔父什么样的，你也是知的。他事向来有数，自己生了什么病，病的有多重，大致需要告几日假，是养一养还是需要医官瞧瞧，他在清楚不过。又怕我担心，定会传达清楚。”

“那厢来了……”殷夜顿了顿，笑，“是他实在没办法，扛不住了。那会我已经一年多年没有私同他说一句话了。”

谢晗僵着，抿着，望过殷夜，又匆忙避开她神。

“朕知你是谁。朕还不至于寻个替，好没意思的事。”殷夜截断他的话，“可是他不是让你照顾朕吗？你看看你现在，本末倒置，分明是朕在照顾你！”

“你说他为何这样？”

“后来，他又告了一月假，这回是一次请的。重回朝堂时，销了两天假，所差无几。这才是他的样，策无遗漏，连自己的好坏都算的这般准。”

“他同我撒呢，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殷夜挑眉笑了笑，“这装病耍赖的浑事，向来都是我对他的。”

初秋的午后，尚且还有暑意，寝房中置着冰鉴，原是调好的散冰速度。可是这一刻，谢晗却觉得冰雾弥散的极快，层层叠叠将他包裹，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僵起来。

“从始至终，朕只要一个他而已。”

我们都不要辜负他。

殷夜叹了气，过谢晗另一只手起来。

“听说，前后四十余天，他都病着，起初是一风寒，后来便有些重了，咳了好几回血……却也不许人伺候他……”

殷夜给谢晗好双手，重新放回毯中，坐在塌边静静看他。

“他那么个端方清正的人，哪里得来。”

“他是让你照顾朕吗？”殷夜问，“是吗？”

“合养养神。朕在这里陪你。”殷夜靠在船，对着他温柔浅笑。

“我的两个孩都因他而死，我没法原谅他。便也不曾想过，那也是他的孩。”

“你叔父……不是侩手。便是刽手，也是虎毒不……”

“那一年他也病了，传话给侍监，告假早朝。”

“你不知，小时候朕便是这个样，生病了受伤了，心里不痛快了，他来了便能好大半，他要是被什么绊住来得晚耽误了时辰，朕便也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代他陪伴我。”

中细细地着，动作又轻又柔。

“那便好好养着吧，养好了，朕立你为皇夫。”殷夜手，拍了拍他手背，“我们都不要辜负他。”

太医番诊治，皆，他上康健，只是忧思太甚，待纾解心绪便也好了。

“是吗？”她执拗地问。

“他慌了！”

却不想，不过半月，谢晗又病了，这次连榻也不了。

“可是那回啊，他就知告了一日假，第二日又告一次，第三日再一次……一连告了半个月……”殷夜给谢晗完面庞，转换了块巾帕，又执着他的手，慢慢着。

光慢慢偏转向西，将两人影聚拢又拉开。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没来看他。”

而床榻畔，浅淡的光笼罩着他梦里的女，明明离他这么近，却又是那般远。

谢明初蠕动了几回，到底没有发声响，最后伸手握上她的手，沉默着了。

九月里，谢晗的病有所好转，本已经销假预备回朝，连着礼都提，是否将立皇夫的日提上。

“陛……”许是久病之故，谢晗的嗓音有些发，话说得艰难，“臣、是谢明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