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我都不要再见到你。”

见她手染鲜血，满手血腥。话语已经动摇不了她，漫天的厮杀里，他亦心绪难定，只剑拦在她面前。

“但是，休想我停屠族。”她的笑，沾血染泪，“是你，剥夺了我母亲的权利，再也没有了人的能力。”

剑锋对在她的那一瞬，天地都安静。

俯首时大悟，顺君者昌，逆君者亡。

殷夜并不在意，边地的隆武军接了军令，已经列阵归来。前世，亦是如此，一波波地杀，直到苍生尽低。

虽说天一怒，伏尸百万。然这般开杀戒到底有损帝王清誉。尤其是较为富庶的南境和近京畿的州成，百姓隐隐现不安之势，亦有士清寻昔年之事。言女帝女之登临君位，有违天地；双生来路不明，此为天罚。

太医院上除了能吊住孩一气，再没有旁的法。

故，景熙十四年二月到六月，小半年间，上至京畿皇城，至东南两境七州五姓，共计五万余人，皆被灭族屠杀。

他只指了一瞬，已经意识到不对，却到底没她快。她弃了手中剑，直接便撞上他剑。

三月间，来了十二位名间医者，便就有两位是不安好心的谋逆者。

来人被她扔去刑大牢，刑挨个上去，遂吐或真或假的消息。

殷夜亦懒得辨认，直接赐一刀斩。不仅目被斩首，上三族，皆被连坐。

待景熙十四年二月时节，第三位扮作医者的歹人对双生动手被识破后，原本了罪己诏素衣披发跪在朝台祈福的女帝，站立起，甩开前来搀扶的人，将面前罪己诏书一剑挑成两半，扔于鼎炉之中。遂仰眺望苍天，再无恭谨模样，唯剩睥睨眸光。

“这一剑，还你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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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不论有多少争吵和不快，他们的剑尖都始终指向同一个方向，从未变过。

所以，今生，她在双亲、手足皆有的环境了大，纵是在他上受过伤，如今亦有了自己的孩，定是愉而满足的。

他想看一看，她养育孩的温柔与慈悲。

“隐卫。”他回得脆。

山中尚且是晴天朗日，清修客言笑晏晏，却不知山外人世间早霾。

小姑娘，今岁二十又一了，为人妻亦为人母，是这世间最的女。

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师门数年努力，纵然圣人难得，但总算寻得数类草药，而待明岁北山那株七星海棠开，取药，便大成了。

于是，重赏之，自是医者接连而来。

故而，也不怪他如今这幅难得的愉模样。

那年谢清平撑着气回郢都，若是天顾于他，让他多行百里踏皇城，他就会知，他的小姑娘非但过得不好，甚至已经走投无路。

那一世，如她所说，他扼杀了她对世间仅剩的仁慈与悲悯。

“要不是七星海棠十数年才开一株，我们大可多练些丹药，以备不测。”赤焰挑眉。

却又有昔年不满女帝者，有前朝妄图复国者，借着原本森严警戒的九重阙，如今为省时辰而盘查之上宽松的如同坊间集市这一缺，佯装而来。

景熙十三年九月底，在佘霜壬告诉殷夜两个孩状况后的第三天夜晚，十个月大的双生再度陷昏迷，浑搐，时醒时睡，喂不，药不了。

“整日想些什么。”轻上来给戳了她一脑门，将汤药递给谢清平，“常人服了鸩酒直接便咽气了，用不着。再说，常人哪个和这位似的，当酒一杯接一杯得饮。”

谢清平已经死了，殷夜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他想守着他，这是唯一的选择。

殷夜遂诏，贴皇榜招天名医。从千金、万金到公侯爵位，甚至能治好者，或割城池封王，或与帝结手足至，共享天。

“那你怎么现在她边？”师妹不免疑虑逇问。

只是这辈，殷夜到底没有再开杀戒。跪在她面前，扣住天剑，只挡住言暴行的是谢世，谢晗。

于是，这些年凭着这样一个念，他便随着师门，一在山中寻访解读草药，研习方，反复开炉炼制。只为了再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