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今朝又这般绝？”

“不，是从两年前开始，为什么又要一收起你的？”

“为什么？”

她浅淡的呼夹杂着炙的拷问，薄在他耳畔。一龙涎香缭绕弥散，满珠钗步步摇颤动，震得青年丞相神思恍惚。

谢清平松开又攥的手本想将她推开，最后却还是抚在了她背脊，一句句回她的问话。

他勉励控制着自己，回答得认真没有破绽。

他说，养育你，无非是你父亲忙于军务，母亲生你伤了，我正好在隆北，举手之劳。

他说，扶你上帝位，是你父亲宿疾缠绵，与其他日夜劳不堪重负，不如早早传位于你，留他修养心，享几年安乐。

他说，疼你你，是因为你我至亲，我与你母亲是一门弟，与你父亲结手足之。

他说，和你保持距离，是因为你慢慢大了，

你大了……

大了，会有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孩……

“不是的，你说谎。”殷夜再听不去，从他怀中退开，嘴边噙了一抹虚无的笑意，抬眸直视他，“我知为什么。”

“这些年，不过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我母亲。”

“你我母亲而不得，便把我当作了她。在我上寻求你未曾得到的，是不是？你两年前开始离开我，是你终于意识到，相比母亲的温婉谦和，我除了一张与她六七分相似的脸，其他并未半相似之。”

“这些年，你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替，对不对？”

少年女帝猩红了双，隐忍而狂怒。

“你、如何知的？”谢清平本能的想否认，然前生诸事浮现，他话变成了这样的一句。

这样一句，便算认可了殷夜的质问。

“再说一遍。”殷夜泪垂在睫，轻声又低语。

“如陛所言，过往皆是臣不对，索如今回，亦不算晚，陛以后……”

“你胡说，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陛可能找到比这更好的解释？”

“你——”殷夜被激的起伏不定，睫上珠泪落，扬手就是一掌。

掌声清脆回，伴着一声撕吼的“。”

余音歇后，谢清平拱手退，“臣，告退。”

“今朝你欺我年少，辱我，念往昔养育之恩、辅佐之义，就此两清。今日之后，你我之间唯剩君臣二字。”

“臣，谨遵圣谕。”

少年女帝拂袖离去的那一刻，青年丞相尤觉满殿雕梁画栋、朱墙碧瓦凋零泽。

第3章 【003】伽恩塔，安殿。……

午后金乌漫天，光倾，谢清平却觉通冰冷。

待行至承天门外，候侍的车上前，他才要扶上车舆，竟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大人！”亲卫沈林上来扶了一把。

“你这什么况？”不远本徐徐靠近的车，一人撩帘疾步来，亦扶了上去。

来人慕容麓，乃四大士族的卫氏。卫氏当年原是与谢氏齐名的，祖上于先楚有从龙之功，过九任大将军，百年前被赐予天家慕容姓，荣耀一时。只是如今慕容氏被灭，曾经的尊荣反成了掣肘，着这般姓氏于朝中颇为尴尬。偏如今的家主慕容封，并不愿改回先祖卫姓，认为曾经忠楚并无错，如今效力大宁亦无妨，侍君贵在一心，无关姓氏。而三年前更是派全卫家军抗击西羌，至今仍旧戍守边防，如此得了女帝信赖，其侄慕容麓亦连升两级，如今担着四品史，直属丞相府。

抛开公职，慕容麓与谢清平本就是少年同窗，私甚好。此刻，慕容麓上了谢清平车，见其面发白，垂首低，额角更是薄汗，不由心发慌，撩帘便要吩咐前往就近的医馆。

“无妨……”谢清平掩袖吞一粒丹药，拦慕容麓，指了指首，“厢有，你递给我。”

慕容麓转过见人总算有了回应，赶忙俯首寻来，还未拧开袋瓶，便被谢清平一把拿了过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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