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我俩该回家吃饭了。”

月光，郑安南认认真真执行沈顾北布置的工作。目光专注，脑里什么都不愿意思考。

老师无法评价他们的家务事，只好悻悻而归。

次考试，郑安南故意白卷，惹得老师登门家访，姥姥和姥爷却依旧不以为意。

“我闲得慌？那小啥。”姥姥没有避讳郑安南，声气嚷嚷，“我闺女本来清清白白，十里八乡多少人上门提亲呢。现在名声都被他毁了，村里没人要，只能嫁到天皇帝远的地方，说起来就来气！”

他逐渐大，生活能够自理。姥姥和姥爷觉得心烦，便把原来给他妈妈准备的房重新布置，让郑安南搬过去。

姥姥和姥爷更加疼亲孙，对外孙弃如敝履。除过饭时多加一双筷外，其余时间把外孙彻底当空气。

沈顾北舀了两碗大米，蒸了满满一锅饭，差不够郑安南吃。

“……要啊！”郑安南捧着没黏完的纸盒，愉快地跟过去，嘴里还不知死活瞎哔哔，“我很挑剔的，难吃的饭我不吃。”

“你今晚打算住哪里？”

“哦，你们走吧。”郑安南专心裁纸，连脑袋都没抬。

世界上，没有人我。

第9章

“去洗碗，从缸里舀。”

“小傻。”

十几岁少年正于发育期，量特别大。

郑安南回答，“我有自己的房。”

但是，从郑安南懂事开始，心里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自己。

小学四年级，郑安南考试拿到满分。他兴兴把成绩单带回家，想得到夸奖。姥爷却用力推开郑安南，呵斥说‘别打扰我打麻将’。没多久，读二年级的表弟回家。考试成绩只有80分，姥爷却和颜悦鼓励他，还带表弟门买糖果。

清冷月光洒落郑安南和沈顾北上，夜静谧清幽。

所有碗盘见底，郑安南拍拍肚打了个嗝。

“郑安南同学，”沈顾北朝他勾勾手指，“要蹭饭吗？”

“叫我？”郑安南迟疑五秒，才气呼呼辩解，“我不是小傻！”

刚满十岁的郑安南垂，盯着脚尖，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闭嘴吧你。”沈顾北把他推厨房，“把手洗净，然后盛饭。”

天昏暗，其余几个男生陆陆续续离开。

饭前嫌东嫌西的小傻比，不仅吃光所有饭菜，还用剩菜汤拌拌饭，就差把碗净。

有钱的父亲没过面，但每年会寄过来一笔抚养费，因此郑安南质生活还算可观。

沈顾北凝视他侧脸，定定瞧了几分钟，突然站起，走回屋里。

郑安南说完那句话，便陷沉默，完全不像平常聒噪的样。

“回什么家啊。”郑安南低垂睫，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他们又不迎我。”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沈顾北才重新探。

“你居然让我盛饭，我是客人…”

“你不回家吗？”沈顾北问。

他认命洗净手，屈辱地说，“盛饭就盛饭嘛，碗在哪里？”

他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边没有温柔慈的爸爸妈妈。

两所房距离非常近，但郑安南搬来以后，经常会好几个月不回老屋。

柔弱南南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便消失于沈顾北的死亡注视中。

快乐。

由于世特殊，郑安南打小跟姥姥和姥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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