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怎么可能…”刘红梅讥讽一笑，觉得他真够荒谬，还敢挑老师的刺。

“嗯，老师说得对。”沈顾北耐着等她说完，才一脸乖顺的表，接过话说，“据左手定则，这题目中，洛兹力向不功。你受力方向标错了，老师。”

“你看过答案了吧？我说过多少次，照着答案抄永远学不会！你这个猪脑要是能看懂答案，要老师有什么用？”

“反正肯定有一个错。”

刘红梅生自负，以为凭借二十多年的教学经验，她绝对不可能翻车。

他懒得跟刘红梅计较，贴的递了个台阶，希望大事化小息事宁人。

“哦。”沈顾北没有多闲事的病，跟未成年人也没有共同话题，索拿起笔继续写作业。

后排几个男生围过来，凑到沈顾北旁边，拿胳膊勾住他肩膀。

“哈？”扛把是什么文艺复兴？

洁白的校服背后，歪歪扭扭写着几个狗爬的大字。

“南哥是谁？”沈顾北顺嘴问，“陈浩南吗？”

“不来了吧，他说上学没意思，他要当庆黎扛把。”

“哇哦~”五班发震耳聋的呼，那场面，仿佛每个人都拿到清北录取通知。

其他同学本来对理和洛兹力毫无兴趣，但看到刘红梅吃瘪，心一阵暗。纷纷起哄般翻课本，据书上描述的方式，一起为老师纠正错误。

旁边几个同学烦而不自知，沉浸于对沈顾北的崇拜中，上赶着跟他哔哔唠嗑。

哪知，今天偏偏在五班翻车，还偏偏被沈顾北当众指来。

“对啊，我被刘嬷嬷骂了两年，第一次见她那样。”

“他就坐你旁边啊。”

沈顾北短暂无语几秒，才记起来，九几年《古惑仔》特别行，每个中二少年都想成为‘浩南哥’。

旁边还画了个骷髅，衣袖上左青龙右白虎，虎脸画得像HelloKitty。

课铃响起，刘红梅本学期第一次没拖堂，逃难般离开五班教室。

“你真的标错了，老师。”沈顾北伸左手，示意正确的受力方向。

“说起来，南哥还上学吗？”

实是沈顾北说的那个。

说着，男生捞桌里的校服，展开给沈顾北看。

“我课前预习过了，老师。你讲得太慢，所以我才看数学书。”沈顾北跟她对视，目光纯净又诚挚，“我知错了，以后理课只学理。”

刘红梅却没有顺着台阶，即使气势减弱许多，也不依不饶继续斥责沈顾北。

“都闭嘴！老师只是心了，咱们继续往讲。”刘红梅实在糊不过去，着青青白白的脸，承认自己标错方向。

结果话说到一半，刘红梅用左手定则重新判断，发现方向确实标反了。

短短几分钟时间，全班学渣都熟练掌握洛兹力的左手定则。

“到底是课本印错了还是老师标错了？”

话音刚落，旁边几个男生用看外星人的目光审视他。

对于沈顾北来讲，《古惑仔》早就成为时代的泪。或许，这就是自己跟小孩之间的代沟，比东非大裂谷还宽。

“……今天是我上理课最的一次，真舒坦。”

“背那些有什么用？我爸说了，我只要拿到中毕业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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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看，书上的方向跟你不一样。”

“不是吧，你连南哥都不认识？”

“可惜南哥没来，他最讨厌刘嬷嬷。”

“是受力方向。”沈顾北住他手腕，把胳膊甩去，正儿八经告诉他，“左手定则是电磁学基本知识，但凡你好好背公式概念，就能看问题。”

‘庆黎扛把——郑安南’

“哎，北，你怎么发现刘嬷嬷啥啥方向标错了？”

——她给五班同学讲课不上心，连教案都懒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