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答应来，老五喊来他那随侍，随手挑了两件稀罕命其带去给父亲。我哭笑不得地骂：“臭小，你爹的贺礼随便应付，给姑娘的宝贝儿就要亲自挑选奉上。”他眨眨，直说不要密，依旧玩儿似的。

如此简单浅显的理，甚至称不上是理，就这么奇妙地疏解了我的郁闷，以至于我甚至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当时究竟是困于何事。

好在对方貌似并不能联想到我们这是要去什么。我摆摆手想等回来再说，老五却拎着那幅画跑到果摊儿前拿了俩香蕉，边递钱边跟我讲：“芹儿喜这个，顺便带去红杏楼。”

事至此只希望能少儿人见着我，我用手肘推着他快些走，“什么闲话？左右不过是说我终于被老娘疯了。”老五听我这么说笑了笑，不似嘲讽，让人生不起气来。

也难怪老五会想到这儿，看着他跃跃试的样也不好推辞，我正好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地方能让人如此念念不舍。

“呦，这不是小五嘛，”果摊儿的徐叔打招呼，撩开摊前挂着的大串大串香蕉，“后是大少爷嘛？新鲜的果来儿吗。”

生的老五，那天全府上去祭拜，我也是因为养伤而留在府中。

老五表面上似乎总是这么乐着，我在最郁闷的时候问过他为什么，而他不过是拿着一只明显是女人的木簪，告诉我——“反正现在不愁吃不愁喝，除此之外，要是老六……追燕能自力更生就更好了，别的哪还有什么可愁。”

“姜辞！姜辞？”那人觉老五心思差了没注意到，从腰间摸一方牌，远远地往这边掷过来，我儿跟着这牌划过街上的人，“啪嗒”一声落在老五怀里。

大街上人挤着人奔不息，老五脸厚走在前，而我则是如愿以偿地回屋拿走扇来挡住脸。

我直呼不妙，心说名誉毁于一旦，老五见我面愁容，惊：“大哥，莫不会传你闲话？”

他颠着手里的香蕉，估摸着姑娘准能兴，乐得快上天了。

不知是饿了还是怕了，老五哭个不停，这时候可没有娘的照顾。我怪父亲考虑不周全没有留娘，一边抱着他鹦鹉学般哄，哭声渐缓却仍未停。我看他闹得厉害，又不能让他被疯吓着，只好踮脚裹着褥抱去对街寻人，幸亏王婶儿给开了门喂。

他这才回过神儿朝那看，举着香蕉喊：“何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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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事与愿违。

对面儿突然传什么声响，挪开扇便看见一穿整洁净，手脚动作却很不讲究的公哥儿。我只觉得他挥手大喊的极吵，走了听才发觉是在叫老五。

正如我所说，可不是光天化日吗。

徐叔接钱的手一顿，看了看老五又看了看我，磨了半天只磨一句“谢谢啊您走好”，回小声叨咕着：“嘶……好生怪哉。”

原先是抱着一个小崽，老六生后变成左右各抱一个。论亲，在这府中我与老五老六是最亲。随着年岁逐渐上去，约莫十四五时，老六总是偷偷告诉我哪家公貌若潘安，哪家公箭术了得，只是见着面了也没什么兴趣。

从那自后我便常去看老五，与不久后生的老六相比，老五学会说话的时间稍慢了些。四姨娘人很好，佣人教他喊我哥哥，老五也确实是这么了，不过懂事以后总是偷偷叫我，自然而然延续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