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很快就会迎来第八个。

温令瑶跟着秦宇去，迎面看见那老爷把自己脱得光不溜秋，站在病床上蹦跶，旁边是面如土的男护工。

作为医学生，温令瑶对于看人这事早就习以为常，迄今为止除了沈司衡的腹肌，还没有什么能让她心中再起波澜。

秦宇上去拉人了，她敛了敛眸，问旁边的护工：“怎么回事？”

护工生无可恋地摇了摇：“温医生，我不了了，我特么给人当孙，也不想再伺候他了。”

温令瑶也知这级别的神病有多折磨人，同地拍了拍小伙的肩。

突然，刚被哄着穿好的老爷指着秦宇叫了一声：“儿砸！”

秦宇：“……”

“哎，爸。”

温令瑶忍不住“噗嗤”一笑，心却接着泛起苦涩。

这老爷原本是没有神病的，年轻时还是位中老师，退休后和一群志同合的老年朋友组了个乐队，经常在公园里演，日过得舒适惬意。

直到有一次，儿全家带着老伴国旅游，他为了乐队表演没有去。而那趟航班正好遭遇空难，飞机上的人无一幸免。

从此他便神失常，也一天比一天差。

“儿砸，你记得跟玲玲说，千万别去法国。”老爷握着秦宇的手，睛里开始冒泪光，“爸了个梦……”

秦宇一颤，嗓音也哽了哽：“知了，爸。”

“爸梦到你们那个飞机，从天上掉来了。”

“不会的爸。”秦宇握他的手，“咱们不去，哪儿都不去，都陪着您好不好？”

温令瑶瞬间红了眶。

一名年轻小护士推着车来打针，刚要开，被她一个神制止。

温令瑶接过推车：“你去吧，我来就好。”

小护士好奇地朝里看了一，但还是乖乖去，关上了门。

温令瑶推着车走到秦宇旁边，准备把药袋挂上去。

老爷看见她，突然唤了一声：“玲玲啊……”

玲玲是他的儿媳妇。

温令瑶扯了扯，把药袋挂好后无奈地回了一句：“在呢，爸。”

“玲玲，你这是嘛呢？”老爷惊恐地看了上悬挂的药袋，还有她手里的输。

“爸，您了儿小病。”温令瑶嗓音淡淡的，带着温柔的哄，“问题不大，咱打两针就好了啊。”

“我没病。”老爷把手往后缩了缩，“我不打针。”

温令瑶把输针卡在滴斗上，无奈地俯：“爸，您乖不乖？”

“……要我打针，也不是不行。”老爷盯着她，抖了抖。

温令瑶眉梢一挑。

老爷把她的手拉过去，和秦宇的放到一起：“爸想要个小孙女，你俩啥时候给我生一个？”

“……”

“生。”秦宇郑重其事地说。

温令瑶转过，只见秦宇满脸恳求和抱歉地望着她，再继续哄老：“您只要乖乖打针，我和玲玲就给您生孙女，好不？”

“这还差不多。”老这才把手伸过来。

温令瑶舒了气，给他打好输针，然后和秦宇一起去。

到门她睨了秦宇一：“秦医生，最后一次啊。”

秦宇是老爷的主治医生，但她不是。她这纯属是被无辜波及，想当初就不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跟他去。

秦宇也知这事儿多亏她，连忙拱手谢：“中午我请你吃饭，随便。”

温令瑶挑了眉：“真的？”

秦宇一本正经地：“必须真。”

“听说秦医生上个月发了全奖金。”温令瑶冲他笑得温柔无害，“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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