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寂禅师沉默片刻，暗暗叹着一波三折的故事，最终：“你说的这况，其实不像是真，更像是中蛊。”

陈开不信。

直到两年后，顾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才想明白，姜还是老的辣，原来师父说的对啊。

人生就像一本写好的话本。

他只是天以明镜为池，沾忘川为墨，随意挥洒的角。

·

现在站在思过崖上，陈开不自觉回忆起了过去的事。

过去这么多年，再想起雪寂禅师的话，陈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曾经自己都没注意到，师父为一个老和尚，竟然这么懂！

不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又想起了小徒弟。

自从重新世之后，陈开遇见了很多自己无法解释的况，比如不再能很好的控制回忆的功能，总是时不时想起莫名其妙的往事，还都与小徒弟有关。

陈开想起第一次见到小徒弟的那个雨夜。

那时他抬起一颗淋淋的小脑袋，就快要死了，漆黑的双却死盯着佛像，神里写满不服输的劲。

可真漂亮。

“师尊，你多笑笑。”

陈开又想起某天月夜，在景平的城墙，月清澈如，他曾带着一血腥气，揪住自己的衣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声羞涩可。

“师尊笑了，我会很开心。”

可是虽然这样说着，他自己却笑得越来越少了。

方才陈开与他分别时，他站在安禅古渡的桥边，不舍又不安的神，柳枝被风拂，纤细的剪影映在他侧脸上，显得他白的脸颊更加柔、脆弱。

说起来，似乎许多与小徒弟有关的回忆都是夜晚，可能夜里的他尤其动人吧，陈开想。

现在，应该也已经月上中天了。

只可惜今夜无月，连半星光无，狂风卷着乌云将天空压得尤其得低，正应了“连云”这个名字。

陈开孤站在思过崖上，仿佛着天。

“哈哈，不愧是曾经的天！”

一条黑龙从渊中跃，腾云驾雾。

“竟然能猜到我埋伏在这里，”连云毫不客气地问他，“你难现在也拥有天之力，能看透一切吗？”

连云本以为，自己之前在书院的示弱已经打消了陈开的警惕。

“不能。”陈开坦然，“我不知你为什么兜这么大的圈，非要来这里折腾，有那个力气，之前在书院里解决的不好吗？”

“当然不好！”连云，“我就是要在你的场，将你拿，才叫风光！”

黑龙伸一只利爪，裹携着狂风和雷电，向陈开抓来。

“我最后再劝你一次，”陈开双手合十，在前行礼，说，“你天顽劣，命中有劫，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否则会吃很多苦。”

“哈哈哈哈！”

连云笑得狂妄，攻势丝毫不减。

“我会怕你？”她决心已定，“早就听说过陈开一念成佛的故事，打败你，我就会成为仙界的一个传奇！”

陈开无奈叹了气。

如果连云现再早一刻，她也不会输得像现在这么惨，可惜，就在方才，陈开参悟了自己的，达到了大乘期，一念成。

以后，连云心心念念的仙界传奇，大概就只能是屠龙故事了吧。

陈开推一掌，黑龙停滞在了空中。

这一瞬间，时间静止。

一瞬，思过崖的河床整个被抬了起来，在空中化作牢笼，将黑龙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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