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用了毕生最快的反应速度预判了绣针的走位，把钢刀架在脖颈挡住了致命一击。

谁知绣针一力刺穿钢刀，针尖正对着林默的睛，生生把她睫吓掉好几。

但凡金九龄中途变招，亦或是用劲将针丨，她林默就凉凉了。

金九龄站起，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伸手：“还不错，你的反应总算快了几分。”

林默拉着金九龄的手站起来，蹭了他一手血，带着哭腔：“我只是个四等捕快啊，没必要这样吧？”

“没必要？”金九龄简直不相信这是人类能说来的话：“你说没必要？你可知六扇门每年发去的抚恤银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废每个月又会死多少，你跟我说没必要？”瞥了林默手上的伤，从怀里掏块白绢给她裹上，慢慢劝哄：“我知，你心里一定恨极了我，说不定还想着请辞不，对不对？”

“我告诉你，你现在公服一脱，了六扇门必死无疑。”

林默不笨，立刻就联想到了被她亲手抓捕的草里蛇。世人皆知草里蛇是被少女战士擒获的，而少女战士投公门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她的份自然不再是秘密。

辞职必死，绝非虚言，同样的，她不把武功练上来，只怕也活不了多久。

这特么，命悬一线换来的积分就兑个电瓶车，血亏啊血亏。

林默小神瞟：“金捕，是谁要杀我啊？”

“树上青。”金九龄：“你害死他兄弟，他自然要找你报仇的。对付他，别想着用你那戏法糊过去，想从他手上活去，你的反应必须快。”

林默：“这就是你说的，夜间要办的案？”

“不错，此人我调查过，生风，逛楼，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一定会在最大最豪华的青楼叫上魁陪宿一宿。”

林默有懵，指着自己的鼻：“这个月，陪他睡觉的魁该不会就是我吧？”

金九龄：“你的脸简直就是为了当魁而生的。”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林默：“你陪我一起吗？”

“树上青犯案数年，你知为什么他逍遥至今么？”金九龄：“因为他能知到杀气，无论追捕他的人伪装得多好，只要一杀气，他便会闻风而动，溜得无影无踪。据说，此人轻功登峰造极，不输楚留香。”

林默简直不敢相信：“让我一个人去办这个案？”

“倒也不是你一个人。冷血也在追查他。”金九龄忽然握住林默的肩膀用力摇摆，恨声：“给我务必抢在冷血前面把这该死的树上青拿！给咱们六扇门争气！”

这不是要她争气，这是要她断气啊！

“金捕，我觉得……”

“你回去准备一，今晚我就派人把你卖去，离月底还有十天，当上魁，抓住树上青，我等你的好消息。”

林默：……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当晚，明月悬，汴梁河上飘着破碎的星光，岸边街灯火通明，香醉人。

林默睁睁看着她那向来老实的同事跟曲香苑的老鸨讨价还价，用词之专业，她总怀疑这位大哥是不是有前科。

“妈妈发发善心，我再跟我这妹说说话劝劝她，唉，也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不然也不会……唉，妹你别怨哥，哥也没办法。”同事戏极，林默也不好不合，捂着睛寻思她该说什么好。

被拽到一边，捕快压低声音：“老大怕馅，不让咱接应，你好好的，若有变故或者别的什么消息，时之前想办法把纸条放在汴梁河大桥右边第四块砖。这案冷捕也在跟，老大吩咐了，一定想办法把他赶走！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我走了。”

“等等。”林默笑得羞涩，指了指他手里的那包银：“这卖钱，是归我还是归公啊？”

捕快大哥豪一笑：“格局小了不是？林妹，听哥跟你说，这区区三百两银够嘛的？等你抓了树上青，你就是咱六扇门的号功臣，少不了你的赏银，到时候你还看得上这？”说着就把钱往自己怀里揣。

林默瞪圆的珠也仿佛被他一块揣怀里，一把拽住人袖，急：“我要是抓不到呢？”

捕快大哥：“抓不到这钱你就更用不上了，到时候哥就用它帮你打个上好的棺材，你喜樟木的还是檀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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