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跑……你理理我吧。”

林宿：“让开。”

见自己都如此低三四了这人还不识抬举，苏黎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少年瞪着他，气：“林宿！我告诉你，我可是什么都知了，你瞒着我的那些事，阎岁全都告诉我了！不就是半妖吗，我又不在乎这些……”

“我是让你把脚让一，”林宿淡淡，“我要把车推来。”

“……哦。”

小狐狸悻悻然地让开了位置，闭上嘴，不说话了。

他看着林宿推着托车了人行，然后随手丢给他一个盔：“上。”

这款式的托，苏黎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通黑，车呈线型，发动机轰鸣时，宛如一正在低声咆哮的兽。

男生没有不车的，听着这令人血脉偾张的声音，苏黎倒一凉气，好盔，兴冲冲地坐在了林宿的后。

小狐狸暗搓搓地伸双手，想要顺势搂住男人的腰，却迟迟不敢手。

“手放好。”林宿却主动把他的手在了自己腰上，“车速快，抓了。”

“好嘞！”

盔，少年的嘴角都快裂得合不拢嘴了。他大胆地把上半都贴在林宿的后背，又慢慢地收了胳膊，借着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地抱住了对方。

托车在城市的街上风驰电掣，阵阵狂风呼啸而过，受着前方人只隔着一层单薄西装炽的温，苏黎闭上睛，小声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风太大，林宿没听见他说话。

但他此时的心也颇为复杂。一方面是因为苏黎实在太叫人不放心，一方面是因为，方才临走前，阎岁通过灵识对他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现在的样，和当初在这小家伙满岁宴上我看到的梦魇，简直一模一样。”

其实不用阎岁讲，林宿自己也清楚，自从金果山回来后，他的神状况恶化的速度比原先预想的还要快上不少。大概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就必须要让张寰三全权接超局了。

后背传来的沉甸甸重量让他心犹如冰火两重天般煎熬，林宿想起上午去牢狱时和奕君那番短暂的，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何当初奕君在面对束手受戮的好友时，平时一向杀伐果断的妖王，却迟迟不了手——死去的人是最轻松的，而活着的人，该用什么来填补这份锥心蚀骨的痛苦？

但他与苏黎的关系，和奕君与梦魇又不太一样。

林宿本以为只要在最后这段时间尽可能地远离对方，这样就能减少对苏黎的伤害，可最后他发现，这样只会让少年更加痛苦。苏黎太年轻了，他就像是一团火，一旦喜上一个人，就是掏心掏肺地对那个人好，哪怕会引火烧也全然不在乎。